那几十个七尺大汉的火夫一听,拿起大个的芭蕉扇,猛烈地朝着锅底下的柴火上扇,一瞬间火苗在锅底攒动,青烟在空中四处乱飘,让人止不住的咳嗽。
战场上。
沙广寒敌众我寡,三千人全部淹没在了敌方的一万人里面,沙广寒抱着必死的信念上战杀敌。他的兵强,对方的人马也不弱,照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沙广寒不怕死,但是为了一个不信任自己的皇上卖命,他觉得不值。
此时战场上厮杀一片,双方的战士接连倒地,鲜血很快染红了战场,战马奔驰的声,战士的厮杀声,痛苦的呻吟声,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当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时,震耳欲聋让人发聩。
随着敌人的攻势愈发猛烈,沙广寒的二儿子沙跃进受伤了,沙广寒目眦欲裂,大喊一声:“进儿——”
沙跃进的嘴里喷出鲜血,身体一晃,一头摔下马背,这时沙跃腾先他一步倒挂在马背上,把他弟弟沙跃进抓上了自己的马背。
沙广寒虽然见惯了生死,但是见到自己的儿子身受重伤,也难掩愤怒和哀伤。
沙广寒喊了一声,“腾儿,你带着你弟弟去搬救兵。”
“爹——,去哪里搬救兵?”沙跃腾挥舞手里的长枪,准确无误地扎在敌人的身上。
“……去奉营城找万敛行,他手里有兵。”
“爹,他会借兵给我们吗?”
“腾儿,你放心的去,万敛行不会见死不救的,快走。”
此时沙广寒有私心,借兵只是一个借口,他怕他的两个儿子双双死在战场上,他们沙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都死在这里觉得不值,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那群臣狗官一步步逼的,活活的把他们一家人逼到了绝境,没有援兵,绝处逢生已经不再可能,保下自己的儿子是他最后的希望。
沙跃腾看了看被围住的他爹,他不想走,即使援兵来了,他们的人马也都变成了血尸白骨。
沙广寒见自己的儿子犹疑不前,他大喝一声,“走呀,这是军令,爹在这里能顶住,护好你的弟弟快走。”
沙跃腾看看眼前被敌人围困的爹,身后是自己身负重伤的弟弟,他做出了最后的决断,他狠狠心,用脚狠狠地踢了两下他胯下的战马,一声嘶鸣,战马踏着血流成河的尸体跑了。
穿过城池,来到春县的北城外,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头儿,你快看,那是什么人呀?”
一缕银光出现再眼前,随影定睛一看,这人手持长枪,身披银灰色金属铠甲,胯下一匹白色的战马都要跑起飞了,随影大手一挥,“拦下,这一看就是沙广寒的部下,我最恨逃兵,快拦下一会儿给沙广寒送去。”
随影一声令下,他的人跟拦路虎一样冲出去两个,马跑的太快,毫无准备的沙跃腾还没来得及拉紧缰绳,他的马前腿跪地摔倒在地,他人也飞了出去。
随影掐着腰,对身边的人道:“这就叫人仰马翻。”
一群人听了哈哈大笑,沙跃腾也不是好惹的主,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手里的长枪指向随影:“你是什么人?耽误我军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