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客人穿着宽松的灰袍,右手拎着一把魔法杖,偏长的卷发抓住半边脸,另外半边是一张疲倦的脸孔。迈进酒馆的灰袍法师径直坐在法斯特和吟游诗人旁边的酒桌,将魔法杖抵在桌边:“我需要最烈的酒!”
这和想象的法师不太一样……安南想到,放下抹布往柜台走去。
“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吟游诗人也狐疑地盯着那家伙。
像是拎着大剑般拎着法杖,不修边幅,放在桌边的手指没有魔法戒指,
“能办事就行。”
两个家伙的注视下,安南从马丁那里要来蒸馏酒,送到灰袍法师的酒桌。
还在犹豫怎么向他搭话,端起酒杯的灰袍法师主动问道:“男孩,你好像对我很好奇?”
“请问你是法师吗?”
“咕咚……嗝……”
把空酒杯拍在桌上,灰袍法师垂首,掀开的卷发显露额头一道狰狞伤疤,“我是。”
吟游诗人看着安南眼中亮起光芒。这家伙骗得了安南,但骗不了他,这种伤疤出现在法师身上过于违和:“你不会找来一个佣兵扮法师吧?”
“想知道……嗝……我为什么这么狼狈?”
酒味儿的嗝打出来,这名灰袍法师显然醉意上涌。
安南不想知道,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那是个安南能听懂一半,猜懂一半的老套故事:灰袍法师曾在微风城的法师塔当学徒,和另一个学徒攀比较劲,但无论被法师选中还是成为法师,那个人都将他甩在后面,更可笑的是那个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灰袍法师决定跑到外面历练,终于成为3级法师后回去——发现那个人已经即将成为精英级法师。
借着酒劲袒露心声的灰袍法师颓废地倚在椅子上:“小子,你说,如果做不到最好,为什么要努力呢?”
“因为努力为的不是最好,而是为了自己?”
灰袍法师只是像弹簧娃娃一样摇头。
安南又说:“神灵有强弱之分,但我没听说过有神灵因为没有其他神灵强大而气得陨落。”
这也说服不了灰袍法师,他嗤笑转头道:“法斯特,你从哪儿弄来的神官预备?”
“他只是想安慰你。”
旁观半天的法斯特坐到旁边。作为老板,再不过来就要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