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说了句,“素闻宫中惠妃娘娘仪态万方,风华绝代,咱们国公府少夫人亦有其姊风范。”
听着是夸奖,其实语气戏谑。
祝卿安看过去,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淡笑着,“何姨娘,日后夜里还是多独处些,好好养生,眼神儿便好使了。”
何姨娘脸色青红交加,一时反驳不出。
众人亦是互相交换眼神,传闻中祝卿安自诩容貌不逊他人,最不喜旁人拿她与其姐姐比较,今日听她这般说话带刺,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
“惠妃娘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大嫂想来也不差吧?”
众所周知,原主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对于才艺一窍不通。
祝卿安驰骋艺海二十年,自是能歌善舞,但显然,这些人不配让她献艺。
“琴棋书画太过寻常,倒是玄学看相,我略有涉猎。”
“这个也学?”
大家一听,来了兴趣。
“我学艺不精,只学会了皮毛。”祝卿安笑得一脸谦虚。
“切,故弄玄虚。”有人不屑。
祝卿安不恼,从容地看了一圈,而后将目光落在一个刚刚扣完指甲,凑近鼻尖闻了闻,又抓起一把瓜子吃的青年身上,淡淡地说,
“方才说话声音最大的是你吧,若我没看错,你早上出恭,太用力手指捅破了手纸,是也不是?”
祝卿安话音刚落,青年磕在嘴里的瓜子瞬间有了其他味道,众人一脸嫌恶地看向他,先是嫌弃,而后哄堂大笑,惹得青年恼羞成怒,把瓜子丢回了盘子,管事的立马来把盘子换走。
待笑声低了些,祝卿安将目光锁定在一直败坏她名声的人身上,那是谢淮序的庶弟谢羡风,排行老五。
“你看我做什么?”谢羡风预感很不好,顿时如临大敌。
“你惯常流连花丛,但你片叶不敢沾身,倒不是因为你洁身自好,而是你……”
“大嫂,大嫂,不,你是我的亲嫂!”谢羡风惊叫一声,苍蝇搓手,仓皇的眼神很明显,已老实,求放过。
众人听到前半句,还以为祝卿安道听途说,现在看到谢羡风的表现,便知她说的定然外人不知晓的隐秘之事。
若说刚才还是看个乐子,此时气氛逐渐凝重起来。
祝卿安笑了笑,没有继续,然后对上另一个轻视她的人,是谢淮序的三妹谢梦瑶,“你年逾二九而不出阁,并非姻缘未到,只因你心中所念之人……”
“大嫂,求求了!”谢梦瑶羞赧至极,她看上的是珈蓝寺一个佛子。
“还有你。”祝卿安放过谢梦瑶,面向一个桃花眼的少年,谢淮序排行老六的庶弟谢淮宇,“这些人里,数你最胆大,公爹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