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语嫣一时间愕然,难以置信,讪讪地坐了回去。
容枝枝眼底浮现出讥讽,齐语嫣是真的笨,认为婚事彻底议好了,便开始飘飘然。
若说谢氏还有片刻犹豫,今日见着她这样不知尊卑的得罪人,也是不会叫儿子娶她了。
最后是一位郡王妃,坐在了谢氏身侧,笑语晏晏地与众人说话赏花。
谢氏忽然道:这梅花傲骨铮铮,连日来下雪,都坚毅地立在院中,不愧是花中四君子之一,不如我们今日,便以梅为提,作几首小诗如何
覃氏的脸色,立刻僵住了,她根本就没读几日书,哪里会只作诗。
只求一会儿莫要叫自己作。
江氏笑道:如此自是极好,不如世子妃你先来
谢氏笑了笑:我是主人,哪里好抢在客人的前头作诗亲家,不如你先来
覃氏:这,老身,老身……
她额角冷汗都出来了,见着夫人们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连忙往容枝枝的身上看。
其实在过去,不是没人叫她作诗,但都是容枝枝悄悄在桌子底下,把字写在她手上,替她作了,她只需要念出来,便应付过去了。
此番她自是想叫容枝枝帮忙。
可没想到,容枝枝这会儿,好似没意识到她在被刁难,眼神正往梅花上看,一副认真欣赏美景的模样。
覃氏狠狠咬牙,心里恼恨不已。
谢氏:亲家
覃氏尴尬地笑了一声,道:世子妃,老身今日实在是没有什么灵感,不如还是让其他人作吧。
谢氏冷嗤了一声:先前便听说,亲家你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我还当是外头胡言乱语,今日看来,莫不是真的
覃氏脸都青了:胡说,外头的人是在诋毁老身!
谢氏:好,那亲家你说说,三礼、五经,分别都是什么《曲礼》和《中庸》属三礼中的哪一本又分别是书中第几篇
覃氏脸色更是难堪:这,这……老身不记得了!
谢氏冷笑了一声:呵,你哪里是不记得了,本世子妃看,你是根本就不懂。亲家你这般胸无点墨的人,能教出什么儿女来我儿怎么这样倒霉,偏生与你家姑娘订了亲!
谢氏出身大家族,消息灵通,是早就知晓覃氏不读书,才故意借此发挥。
她这般不客气地一说,覃氏尴尬。
齐语嫣更是尴尬,甚至恨恨地看了一眼覃氏,暗怪母亲不好好读书,难堪的是她自己也不记得中庸是第几篇了,不然还能偷偷提醒。
身为谢氏手帕交的江氏,早就知道谢氏今日的目的,便是配合道:可不是!但事已至此,两家都换了庚帖,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