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在家,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牧楚为语带调侃地说,“想吃什么就给厨房说,想要零花钱就找管家拿,门口的树不可以爬,喷泉也不能游泳,明白么?”
秦勉撇了撇嘴:“怎么跟训儿子一样。”
“可不就是么?”姜式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笑吟吟地晃着空杯子,“他什么都能买给你,只要你乖。”
秦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埋头吃饭。
姜式面前满盘子的菜没动过一口,他却说吃饱了。
“姜姜,不能光喝酒不吃东西。”牧楚为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无奈,他很头疼,又拿姜式没办法,只好像个老古板一样,开口逼他吃饭。
姜式倒也不抗拒,他现在对什么都不抗拒,听话得像砧板上的鱼。
他两指捏起一小块土豆塞进嘴里,咽下去:“吃啦。”
“哪能就吃这么点儿啊?”秦勉嘟囔。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姜式起身晃晃悠悠往牧楚为身边靠,侧腰软软地倚在牧楚为肩上,没骨头似的,睡袍流光四溢,松松垮垮,在他肩头险些挂不住。
牧楚为忙接住他摇晃的身子,放缓了语气:“不喝了,好么?”
姜式闻言放下手里的空酒杯,偏过头笑:“我乖么,牧总。”
他眼尾染上薄红,气息温热,酒窝醉人。
牧楚为却顿时冷了脸,他猛地一把抓起姜式的手,从攥紧的掌心里抠出一小管安眠药来。
“安眠药配酒,你不要命了!”牧楚为双眼几乎要瞪出血来,他厉声质问,“你从哪弄来的?”
“不是你说,只要我不离开,要什么你都给么,反悔了?”姜式丝毫不理会牧楚为的怒火中烧,甚至还肆无忌惮地拿指尖去推牧楚为的嘴角,“笑一笑嘛,你不是最爱笑了,为什么不笑了呢?”
牧楚为眼底的盛怒被硬生生一点一点压了下去。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血!”秦勉惊呼。
牧楚为回过神来才发现,忘了什么时候竟已把餐刀攥紧了手心,刀口深深陷进皮肉,腥红浓稠的血淌了一盘子,满盘鲜红。
姜式垂下眼皮子望过去,从血泊里拉起牧楚为的手,歪过脑袋盯着看了看,突然凑过去舔了舔。
牧楚为手一僵:“姜姜你在做什么?”
“之前就想问了。”姜式皱了皱鼻尖,一脸嫌弃地咂摸咂摸嘴,舔掉唇珠间那抹腥红,“你什么时候失去痛觉的?”
牧楚为有些诧异:“你怎么……”
姜式抬眸看他一眼,淡淡的,没有太多情绪。
牧楚为敛起刚才的诧异,若无其事笑了笑:“你出事那晚。”
姜式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出事!老大你出什么……”
“我困了。”姜式伸了个懒腰,药劲儿上来,他要去睡午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