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魏师兄已经由家人告病在家休养了;我已经保举你暂署南城巡管之责,再给你发一份牓子;命你继续追查三色坊,积年劫夺拐卖幼口的后续事宜。”
“多谢老师成全!”
郭崇涛这才抬头振奋起来嘶声道:
然而,当满怀心思的郭崇涛,迫不及待拜别而去之后。始终面无表情的周邦彦这才转过身来,却是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自己一度所看好的这位门生,虽然算得上是出身微寒的小门小姓;但却是被视为庶流党人的科班派中,颇具潜力的新秀之选。既有足够的功利和上进之心,也懂得轻重缓急的变通之道,更难得还无损那么一点点的抱负。
自从订立了门下师生名分之后,他也默然看着对方能够继续走上多远,好给有些暮气使然的御史殿院,带来怎样的变化。如今却因为一时的意难平,而义无反顾地栽进了这么一个大坑当中,不知道是否还能挣扎得出来呢。
然而在自成一体的一片风平浪静中,几乎为未受外界影响和波及的徒坊内。
面对江畋如此充满规律的佛系日常作息,却是让暗中窥探和关注的,一些人不免暗自放心下来,而另外一些人则是不满意了。
“这么说,你把他安排在了快活街?”
再度来访的黑衣狱吏慕容武,却是难以置信道:
“他居然忍住了诱惑,只是终日躲在舍内读书和抄习?除了只管让人搜集文籍之外,就连日常待人接物的事情,也都交给他人出面了?”
“正是如此,你叫我又能怎样?”
依旧是懒洋洋的监管军校陈观水,斜靠在一张竹塌上有些无趣道
“看起来,人家可是把这儿当做了静心读书的清净处了;却是颇有几分志怪话本中,那红尘炼心、市井修行的模样了。”
然后,他又突然正身起来饶有趣味的说道:
“老鹅,可还需我找些人,试试水么?”
“免了。”
慕容武却是毫不犹豫皱眉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送老鹅你个消息”
陈观水却是讨了无趣撇撇嘴,重新伸腿抱头躺靠在竹塌上道:
“我听说,只是听说啊,在专管东区十三铺武侯的左押司处,有人请他在适当的时候高抬贵手,好让手下儿郎出动时,稍稍慢他一线就好。”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