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晚是真的服了裴言绮了,现在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求她成全。
谭玉明亦跟着跪了下来,“裴少夫人,求您成全,请给我点时间,我会去裴府提亲。”
夏眠晚微微一扬眉,如竹连忙搬来了一张竹椅,夏眠晚坐下之后好整以暇地看着谭玉明,“谭公子,既然你是读书人,不会不知道……什么叫无媒媾和吧?若是真有心,也该按规矩来,教唆我裴家的姑娘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倒逼我同意你们的亲事,这有些不对吧?”
谭玉明没想到他哄了裴言绮的话都被听了去,不过虽然心里有些慌乱,面上是一点儿都没透露出来,到底是千年的狐狸,骗的女子也多了,即使被拆穿也是面不改色。
谭玉明很清楚,在这种时候越发不可以本末倒置,旁人信不信没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裴言绮信不信,重要的也是裴言绮信不信。他满含深情的拉住了裴言绮的手道:“少夫人,非我要教唆,我知道我和阿绮实在是不般配,我也非阿绮的良人,我也想过要和阿绮断了,只是确实是和阿绮缘分太深,想断却断不了。怪我……太过钟情于她,有的时候确实几次下决心,几次又动摇了,请您不要怪阿绮,一切的错误都由我来承担。”
夏眠晚被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谭公子,你这一招卖弄深情还挺厉害的,骗成功过不少小姑娘吧?”
谭玉明察觉到夏眠晚语气中的羞辱,愤然道:“在下到底是读书人,为了阿绮我愿意被您羞辱,但是这不代表您就可以羞辱我。”
裴言绮也被谭玉明感染了,只觉得夏眠晚太过分了。
“大嫂,我尊您为大嫂,我知你不是拘泥于门第的人,这才把心里话告诉了你,但没想到您竟然如此羞辱谭公子,是我想错了,您和旁人没什么不同。”
夏眠晚点点头道:“二妹妹,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和旁人没什么不同,这世上本就没什么特殊之人,所以……你也没什么不同,不必如此激动抑或愤怒。”
裴言绮是真的被男欢女爱冲昏了头,可是这谭玉明倒像是在现代修炼过如何PUA富家女的,每一句话都精准打击。
夏眠晚的话音刚落,谭玉明便一脸心疼的把裴言绮搂在了怀里,“裴少夫人,你看不上我羞辱我就好,阿绮可是裴大人的妹妹,是正经的裴家的主子,你何必如此呢?
“谭公子,不如我们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若是我答应你来提亲,你会以什么样的标准来提亲,据我所知你之前定亲的那家,你扬言要给的聘礼可不少呢!”夏眠晚并不直面去跟谭玉明扯皮,这样的人向来满嘴都是谎话。
裴言绮听到谭玉明订过亲,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谭玉明并没有告诉过她他曾经订过亲。
谭玉明的眼神中藏着锋利,看向了夏眠晚,“不知道裴少夫人这是何意?”
“你订过亲的事,你没告诉我二妹妹吗?那定亲的对象是清河村地主家的小姐柳青月,如今人家尸骨未寒,你这……未免有些太过无情。”夏眠晚面上带着遗憾,像是真的在为这对璧人感到难过。
裴言绮惊讶地看着夏眠晚,“大嫂,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如让你的谭公子说给咱们听听,我再找了这柳家小姐的丫鬟说与你听。”夏眠晚一语中的,谭月明镇定的神色不见了,眼神也开始闪躲。
谭玉明到底是骗过很多人,心理素质真的不错,眼看着被拆穿了还有余力再挣扎一把,他抓住了裴言绮的手放在了怀中,“阿绮,我的确是骗了你,我与柳家小姐的确是订过亲,只是后来她家中不喜欢我,我又没有像当初说好的那般考中举人,之后我便退了亲,省得他们瞧不起我,这也是我之前三番几次推开你的原因。我心有余悸,所以不敢多言,阿绮,若是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说得都是肺腑之言,我谭玉明上可对天,下可对地,我是真心爱阿绮的,若是我说了慌,骗了人,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谭玉明边说边流泪,脸上的伤心、痛苦生生叫一边不知道原委的小丫鬟都要差点落下泪来。
啧啧啧,夏眠晚叹为观止,这要是生在现代,演技封神了啊!
夏眠晚心中毫无波澜,只不过裴言绮却不是如此,她已然被骗了过去,心中只觉得天意弄人,“谭公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信你,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保证我绝不会因为你订过亲嫌弃你。”
夏眠晚真是要叹气,谭玉明真是唱作俱佳,不欲多说,夏眠晚抬抬手,柳家小姐的丫头便被带了上来。
“少夫人,奴婢是柳家的丫鬟,奴婢叫小荷。”
夏眠晚点点头笑着道:“小荷,你莫要害怕,你把谭公子和你家小姐的事说与我们听,不可撒谎、不可夸大,明白了吗?”
“是,少夫人。”
“谭公子和我们小姐是庙会认识的,当时小姐丢了一只红宝石耳坠叫谭公子捡到了,谭公子拾金不昧,长得又好,小姐很是欢喜。后来小姐和谭公子熟了之后,便有了些情分。我们老爷知道了之后,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是想着谭公子是秀才便想若是小姐喜欢便答应吧。
谭公子果真上门提了亲,还同老爷说,必定要考上举人才同我们家小姐成婚,要让我们家小姐做最风光的举人娘子。我们小姐感动不已,恨不得要把心都掏给这个禽兽,可是谁知道,谭公子一次次找借口问小姐要钱,直把小姐逼得去当了老爷给小姐准备好的嫁妆。
后来老爷知道了,勃然大怒,不许小姐再如此,后来老爷才发现,谭公子早就和小姐的丫鬟小菊搞在了一起,她们合伙一起骗小姐,小姐引谭公子为知己,觉得他们是命中注定的那些巧合,其实都是小菊告诉谭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