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天色已晚,我独自一人坐在湖边。没有了白日鸟儿们的喧嚣,夜晚的湖边安静得令人有些胆寒。可我现在很是需要这种气氛来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
轻轻将鞋袜褪下,我将双脚浸在湖水中,仔细回想着刚刚柳玉啼看我的奇怪眼神。我并非没有看到宗政澄渊将她叫走,但我坚信这几天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是她回来后,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不同,却不时地偷偷瞧我,我去看她时,又飞快地躲开。很明显是宗政澄渊说了一些话,对她产生了影响。
可是,是什么呢?我这几天,除了最开始那一句说漏之外,几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他也能查到什么吗?莫非他真有通天之能?
不,不对。我突然间想通了,狠狠地踩起一片水花,原来如此!我的不说话,就是信息。因为太过谨慎,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
宗政澄渊,你真是个鬼!
我恨恨地想着,站起来,拎着裙子在湖边踩来踏去,想借此多少排解些愤怒。突然,一声低沉的嗓音传进耳朵,宗政澄渊手里拿着一条披风,边向我走来,边说:“秋儿穿得这样少,又赤足站在湖水中,在这样的夜晚,是想生病来让本王心疼吗?”
我呸!你会心疼我吗?你巴不得让我赶快死了去呢。虽然这样想,却不敢说出口,只得谦顺地答:“是秋儿忘形了。累王爷担心,是秋的错。”
“你真的有十八了吗?怎么还像个孩子,总这么让人操心。”
宗政澄渊说着就走到我面前,将手中的披风抖开就要为我披上。我连忙伸手拦住,将披风接到手里披上,说:“秋儿受宠若惊,不敢有劳王爷。”看着满面春guang的宗政澄渊,我浑身打了个机灵。实在太恐怖了,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怎么?披上披风还会觉得冷吗?”宗政澄渊好笑地说,然后猝然伸手,将我揽在怀里,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笑在我头顶响起,“如此就不会冷了吧。”
哪里会不冷?分明要冻死我了,我就算再拙劣,也多少明白几分他现在的意思。怎么说,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总不会是只想看看她有多重。想到这,我并不抵抗,在他胸口笑了起来,天真地说:“王爷这是做什么?想闷死秋儿吗?”
“雅乐女子通常十一二岁就大婚,十三、四就当娘了。秋儿今年已然十八了,会不知道本王想要做什么吗?”
宗政澄渊紧紧揽着我的腰,头突然低下来,热气吹在耳边,一个湿润温热的东西灵巧地在我的耳垂边一滑而过。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开来,几乎喘不过气,感觉混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想必此刻一定面若霞飞。
该死的!十六年前你就将我看光光了,十六年后你又持续你的xg骚扰,你欲求不满也别找我来发泄行吗?我气愤不已地想着,自从再次遇见他,大概我的血压会升高好几个水银柱。
“王爷,是想要秋儿吗?”一不做二不休,你没脸我也没皮,大家干脆挑明了说,我看你到底能拿我怎么样。
“你说呢?”宗政澄渊牵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
“王爷想要秋儿,秋儿自然是不敢不给的。不过,秋儿也并非随叫随到的女子。王爷难道想白白得了秋儿吗?”宗政澄渊你要是敢要我,就得接受我的条件,你当我笑不归真是天真不解世事的小姑娘吗?
“在本王眼中,白剑秋可不是一个贪慕名利的女子,秋儿这是糊弄本王呢。”宗政澄渊并没放开我,不过语气颇重。
“王爷怎是可随意糊弄之人。秋儿只是想,”我忽地抬眼,满目地看着他,“如果不与王爷清算名利,倒要叫秋儿,与王爷清算情义不成?”
宗政澄渊,你想玩,我就陪你。我倒要看看,是你玩得起,还是我玩得起。
“呵呵。”宗政澄渊低沉的笑声在湖边缭绕着散去,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此刻她就像是一个骄傲的刺客,被抓住了还俏生生地与他讲条件。不过,当真是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是他绝对不会去碰触的。看着她醉人的眼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多少被她撩拨了起来。可他目前还不想这么做,这次也不过就想吓她一吓,想到这,倏地将她拦腰抱起,看着她瞬间发白的面孔笑道:“夜深了,本王送你回去。”
许久之后,我坐在帐篷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宗政澄渊离开。心兀自躁动个不停,手脚冰凉,微微有些颤抖。虽然感觉到柳玉啼在一边怪异地看着我的视线,我也没有精神去理。我现在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我如果真的聪明,应该要马上离开。
“我,一直以为你是他的女人,如今看来,却是我猜错了。”柳玉啼犹豫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