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一个普通女子心里,家比天大。因为我的一句话差点没了丈夫,想杀我也不难理解,我也不在意。
目光落到赵田身上,虽然已经换了衣服,处理了伤口。可从那白色单衣上渗出的血迹里,还是可以看出,他究竟受了多么重的伤,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看着着他脸上明显的刀伤,我暗自叹息,宗政澄渊下手,确实是永远不会留情的。
“他的伤势怎么样?”我来到赵田床边,问周立功道。
“军医来过,已经做了处理。”周立功凝重地看着赵田,道:“可是伤势实在太重,军中又没有太好的药草,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有生命危险么?”我问道,心里盘算着,这个人可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军医说,如果今夜热度能退下来就没事,否则……”周立功叹息着,床边的珍珠也发出轻轻的哽咽。
“把他搬到我的帐里。”我开口,指指清肃,道:“我让清肃帮他治疗。”
“他?”周立功狐疑地看着清肃,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不管你相不相信,清肃是最好的大夫。”我肯定地说,然后为了说服他们,又道:“不管怎么样,总是一线希望。”
“也对。我立刻让人把他抬到姑娘帐中。”周立功面露喜色,随即又为难起来,“可是,他赵田一个大男人,放在姑娘帐里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笑笑,诚恳地说:“他伤成这样,我也有责任。现在军营里的女人不多,外人不能随便进入。抬到我帐里,有幽韵可以照顾,我也可以帮忙,不是很好吗?”
我故意将“外人”两字咬的清楚,同时不待周立功多说,我紧接着道:“来人,将赵田抬到我帐中,小心手脚!”
“不行!”珍珠突然扑在赵田身上,不让士兵搬动自己的丈夫,大喊道:“不行!不能交给她!周大人,赵田就是奉了她的命令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论如何不能再把我男人交到她手里!死也不!”
“珍珠!你疯了,你胡说什么!赵田就是死了也是为国捐躯,是勇士!你……”周立功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周大人!”我一笑,制止周立功的说话,让幽韵将珍珠拉开。直到赵田人被抬走,我才走回珍珠身边,背对这周立功,在她耳朵轻轻道:“这次,看在你丈夫的功劳上,我们就算两清了。如果你再想对我下手,我也就不客气了。”顿了顿,我更小声道:“城墙上那一推,推得可还爽快?”
“你……你怎么知道?”珍珠顿时一脸土色,呆呆地看着我,瘫软在地,不住地颤抖。
我后退两步,故作惊讶地对周立功道:“周大人,嫂妇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心过度?一会儿让军医帮忙看看。”
“是、是。”周立功连忙道,同时又气又担心地看着珍珠。
“麻烦你了。”我说,警告地看了一眼珍珠,走了出去。
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只要想杀我,我就不能手软。难道就因为她觉得委屈,我就得死?我死了,谁替我喊冤枉?
回到帐子,我让小厮守在帐外,一个人也不许进。
清肃已经开始帮赵田诊脉。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会是什么结果,只好问道:“怎么样?”
“无妨。”清肃放下赵田的手腕,翻了翻他的眼皮,道:“你不想让他死,他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