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小屁孩,能差到哪里去,社会都还没开始混呢,也就成绩差点。
每回贺朝都说:“老师,打个比方,我要是变坏了,那也不能怪别人……是我自己的问题,更何况我现在挺好的,能别对其他同学抱有偏见吗?”
贺朝想着想着,突然往后躺,双手交叉,手枕着脖子。
他身上穿得单薄,躺下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凉意透过衣服布料从后背钻进来。
贺朝刚躺下没多久,谢俞洗过手,越过台阶走上来,在他边上坐下:“你的糖,还有吗?”
贺朝以为他想吃:“口袋里,好像还有一颗,你找找。”
看大帅逼丝毫没有想动弹的打算,于是谢俞伸手去摸:“哪边?”
贺朝说:“左边吧。”
贺朝上衣就是件短袖,明显没有口袋,谢俞手伸到半途,顿了顿。
其实贺朝自己也记混了,他还以为自己穿着那件爱与和平,就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往衣兜里塞了一把。等谢俞的手隔着布料,若有若无地贴上他大腿根的时候,他整个人才猛地清醒过来。
“……”
贺朝下半身穿的是条低腰牛仔裤。黑色,破洞。
谢俞低下头,手在他裤兜里摸半天,什么也没摸着,倒是察觉到边上这人越来越僵硬。
贺朝彻底躺不下去了,他坐起来,下意识握住谢俞手腕,男孩子肌肤温热,手腕处凸起来的那块骨节硌在他掌心。
他在心里暗自骂了句“我操啊”。
“我记错了,”贺朝说,“没糖,在寝室。你要的话我……”
贺朝话还没说完就连滚带爬,手撑在地面上站起来,然后三步并两步跨台阶往下走,最后几个台阶他压根都没踩,直接跳了下去,衣角被身侧的风带得吹起来。
像飞一样。
谢俞坐在台阶上,心说这人又发什么疯。
过了几分钟,贺朝捧着个铁罐回来了。挺大的一个,比之前在他寝室里看到的那个搁在书桌上的糖罐还要大,估计是把自己全部的私货全都带过来了。
琳琅满目,什么口味都有。
贺朝把盖子掀开,递给谢俞:“给。”
都给你。
谢俞接过,捧着放在膝盖上,认认真真地挑了半天,最后从底下翻出来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贺朝就看着,看着冷酷小朋友把糖纸拆开,然后冷不防听到谢俞嘴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字,还往后拖音:“啊。”
贺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