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里的谢俞,跟学校里有些不一样,但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小朋友。
套着一层厚厚的盔甲,都以为他刀枪不入。
“我操,”贺朝有点受不了,把手机翻了过去,“……怎么那么可爱。”
谢俞晚自习下课,回寝室刚洗完澡,就接到家里打过来的电话。以为是顾女士又来问他周末回不回家,正打算用马上期中考试他得专心复习搪塞过去。
结果接起来就听到钟杰明显喝醉,说话结结巴巴的声音:“谢俞,我告告告诉你,你别他妈以为……”
钟杰的声音到这戛然而止,谢俞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隔两分钟,钟杰又拨了过来,趾高气昂地说:“你不过是个贱民,还敢挂我电话?”
谢俞听了额角突突突地跳。
神他妈贱民,感情今天喝醉了拿的剧本还是霸道王爷?
贺朝还沉浸在“我家小朋友太他妈可爱”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就听到可爱小朋友本尊在走廊上破口大骂:“□□妈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贺朝:“……”
“别人都欠你,你最可怜,”谢俞推开寝室门往外走,打算去走廊尽头没人的地方接着讲,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是,我觊觎你家财产很久了,你最好跟条狗似的守着。”
谢俞没走两步,对面门也开了,贺朝靠在门口看他。
谢俞面不改色越过他往前走,走了一路骂了一路,功力深厚,不带重复的。
等他骂完了,挂掉电话走回来,贺朝才问:“谁啊,这么欠骂。”
贺朝都没问什么事,正常人乍一听,不了解情况的都感觉谢俞才是欺负人的那一方。贺朝却直接给那位被骂了半天的仁兄盖了个欠骂的戳,偏心偏得相当过分。
谢俞本来没想谈这事,听到这话,停下来,站在寝室门口,多说了句:“啊,就是个傻逼。”
谢俞眉眼全是烦躁,戾气过重,要是钟杰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再往他手里递根棍,他能毫不犹豫把人打成重度残疾的那种烦躁。
贺朝侧身:“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谢俞没动弹。
贺朝又说:“请你吃糖。”
谢俞讲事情讲得十分精简,能用两个字表达清楚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贺朝听了一圈下来,差不多听明白了,认认真真地建议道:“你继兄,智障儿童?是不是该去看看脑科?”
谢俞笑了一声:“是,智障儿童。”
贺朝说着,想起来刚才朋友圈里那只橘猫,翻给谢俞看:“这只猫,怎么吃成这么肥的?”
“一整条街的人养着,能不肥吗,”谢俞看了一眼,又说,“你翻我朋友圈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