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琴谱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那之后,如意坊里的姑娘就开始对我冷嘲热讽,就连被我视作珍宝的琴身都被彻底砸断,手段极其下作。
我面色沉闷的问着是何人所为,楼里的姑娘无人吱声。
苏子言赶来的时候,我正一个人抱着琴身坐于屋顶,一边喝酒,一边看月亮。
他眉头紧锁,看着被砸得不像样子的琴身,愤怒开口:“这究竟是何人所为,要是被小爷捉到,定将她送入衙门查办。”
脸上的担心不像作假,我豪不怀疑,只要我说一句,他会亲手将整个如意坊拆了。
我目光冷然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凉薄:“苏子言,下不为例,不要再玩儿这些小把戏,不然我亲手杀了你。”
他却毫不在意,只当我在说笑:“好没道理,明明是别人做的,为何要怪在我的头上。”
看着他装作无辜的模样,我心底的最后一丝不忍彻底消失不见。
目光盯着他的脸,字字句句说的清晰无比:“其一,除你之外我没有得罪任何人,其二,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一直过得很平静,其三,若非你暗示,如意坊里的姑娘谁敢你苏公子讨好的女人。”
说到这里,苏子言脸上满是欣喜,再无半分方才的毫不在意。
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我手中的琴身,凉凉开口:“原来你都猜到了呀,那我就不瞒你什么了,琴是我让人砸的,新的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价值千金,就当做赔礼。”
锦州城为何会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人。
当真是无趣至极。
我眼神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提着酒壶就要离开。发丝无意中扫过他的脸,他紧紧拽着我的衣袖,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目光如炬,问了一声:“顾烟,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我送你的那些东西都不喜欢,还是如他人所说,当真是在耍欲擒故纵的手段?”
听到这里,我被气笑了。
驻足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声音冷冽:“既如此,你日后就莫要再来烦我,日子久了,自会知晓我是不是在耍手段欲擒故纵。”
3、
他紧紧拽住我的衣袖,眼里兴味依然,眸光专注的看着我的脸,过了良久,笑着说了一句“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油腻的语气让人感到恶心。
我不喜欢苏子言。
在其他人看来,很是不可思议。
他们都无法理解,怎会有人不喜欢苏子言呢?他长得那般俊秀,聪颖,家世显赫,出手阔绰。
我的冷漠疏离在他看来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时常能发觉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
之后看向我的目光,满是志在必得。
仿佛年少时师傅教我打猎时的模样。
只不过此时的我被当作了猎物,苏子言才是那个猎人,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苏子言出现在我周边的时候越来越多,他甚至买下了紧邻我住处的那间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