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现在走廊,宫北泽便快速上前来,握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眸底溢满担忧:"你俩聊什么出去半个多小时,我还以为……"
还以为,她就这么不告而别了。
贝蒂眼睫毛还湿润着,眸底细细看去,也还带着红血丝,那双宝蓝色的漂亮眸子被泪水冲刷过,此时更显明亮。
宫北泽瞧了眼,知道她哭过,眼瞳不由得暗沉了几分。
事到如今,无论他们怎么做,都会有受伤害的一方。
看着她伤心痛苦哭泣,他无能为力,这种挫败感比他被众人围攻辱骂还要难受。
贝蒂见他这么紧张自己,心头安慰了不少。
起码,她这一腔热血般的付出,也没有白费。
"千千怕我太伤心,安慰了很久,其实我没什么,主要是觉得……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现在还害得叔叔生病……"想着自己要干"坏事",贝蒂突然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眸,所以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而宫北泽以为她是内疚自责才低头,心头一痛,忍不住将她虚虚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别想这些,不是你的错……那些人,本就一直盼着我不好过,现在不过是抓到了机会。"
贝蒂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被他揽在怀里一安慰,鼻头顿时又酸涩起来。
好在,沉寂的走廊突然传来开门声。
宫北泽回头一看,是医生出来了,转身快步过去。
一旁座椅上,方婷看到医生终于出来,也是弹跳而起,"医生,医生……我老伴儿怎么样"
"医生,我父亲怎么样"
主治医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权威专家,几个小时的手术下来,医生满脸疲惫。
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才点点头缓缓地说:"放心,手术成功,暂时稳住情况……但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在ICU观察,看看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方婷跟宫北泽都松了一口气。
而宫家其它人,从走廊较远地方走过来,听到这话却并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即便是一母同胞,即便血脉相连,在巨大财富和利益面前,依然会冷血地见不得对方好。
这就是人性之恶。
"谢谢医生,谢谢。"虽然父亲并未脱离危险期,但起码现在人保住了,宫北泽对医生连连道谢感激。
一听宫震云没有归西,安静了许久的宫廷云等人,又蠢蠢欲动了。
"北泽,你这些日子,得专心照顾你爸,公司那边……你就更加顾不上了,还不如直接卸了总裁的担子,省得两头操心。"
宫欣芸说:"这哪里是两头操心,这分明是三头。"
方婷向来脾气温婉,不与人动气。
可今天,这些亲戚实在是欺人太甚,她忍无可忍回头就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一心想着公司!震云掌管公司这些年,给你们的待遇不好吗再说了,当年老爷子考验你们几兄弟时,是一视同仁的,你们自己无能把握不住机会,没能争取到继承权,怪得了谁震云知道你们心眼小,爱计较,这些年都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捞够了好处,现在想卸磨杀驴,也不怕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