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岐山上手,把资料和照片撕得稀碎,面色阴沉:“田凤雁,想拿这些东西威胁我离婚,你想的美!”
田凤雁并不意外冯岐山的恼羞成怒,风轻云淡:“这些东西,我都能找到底根,你撕多少我有多少,我还可以贴到你最不想看到的地方。我是家庭妇女,你是大厂长,看谁比谁更丢不起那脸。”
冯岐山气得浑身哆嗦:“就算我放你离开,你一个啥也不是的家庭妇女,拿什么生活?告诉你,咱家的钱都是我挣的,你休想拿走一分。”
田凤雁嘴角上扬:“法律规定还一人一半呢,你冯岐山再大能大得过去法?你不用想着把钱转出去,咱家的猪、粮和存款,我都换成了现金,就连十来年要不回来的积荒帮要回来了。”
冯岐山终于后知后觉,他乍一进院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是园子里的苞米没了、猪圈里的猪没了,箱子上的锁头也耷拉头了。
趁你病,要你命。
田凤雁这个臭娘们,竟然趁他出事了,把财产全都转移走了。
冯岐山怒火中烧,拿起烟灰缸就要砸田凤雁,田凤雁不仅不怕,还把早备好的那把菜刀递给了冯岐山:“把我打伤打残了还得麻烦人家妇联和医院,不如一刀杀了我,我进火葬场火化炉,你进公安局挨枪子,我一个家庭妇女和你一个厂长一命换一命,值了。”
冯岐山接过菜刀,手却软的可怕,菜刀“咣”的一声落在地上,嘴里嘀咕着:“疯了,都特么疯了!”
田凤雁算是把冯岐山看得透透的了,外强中干,欺弱怕硬,胆小如鼠。
冯岐山有气无力的坐回炕沿上,有些懊恼:“凤雁,咱们十六七年的夫妻了,一定要走到今天这步吗?我知道我错了,保证不再乱搞男女关系;以后你把钥匙当家,给双方老人买节礼也买一模一样的;以后不管我你对错,我绝不动你一个手趾头;你别和我离婚,行吗?”
田凤雁黯然摇头:“冯岐山,一切都太迟了,不是你认错的迟,而是我觉醒得迟。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走到今天这步,你有责任,我也有责任。正如你经常说的,女人,不该惯着;其实,男人,也不该惯着。”
软的不行,那就来邪的。
冯岐山脸色一戾,立马倒打一耙:“田凤雁,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谁?是宋玉方?何树华?还是……”
田凤雁被气乐了:“冯岐山,你要点儿脸吧,宋老师和女的说话都脸红;何树华还是个孩子,想污蔑我你也得合点儿牙吧?你对我全是污蔑,可我对你却有实证,还是那句话,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不行就鱼死网破。”
冯岐山眼色轻眯:“你是真的光脚吗?真敢鱼死网破吗?你二弟、三弟都在鸭厂上班,你前脚和我离婚,我后脚就把他们全开了,看田家人恨不恨你。”
田凤雁揶揄道:“你高估了我的人品,若是我在乎田家人,就不会逼着他们还积荒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和程丽搞破鞋,田三柱是知情的。”
冯岐山没想到田凤雁会猜到这一点,更没想到田凤雁会置娘家于不顾,有些沮丧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当初我答应田三柱进鸭厂当电工,不是你求的情,而是程丽求的情。那天晚上,程丽请我到她家喝酒,田三柱先走了,程丽先勾引的我,就在她家炕上,我是被动的。”
偷情就是偷情,还分什么主动被动?真特么恶心。
田凤雁心里酸得难受:“咱们快刀斩乱麻,明天就跟几个孩子摊牌,让她们自己选跟着谁。”
冯岐山晦涩答道:“凤雁,你不挣钱,孩子们都不会选跟你过苦日子的……”
田凤雁斩钉截铁:“就算没人选我,我也不会留下。你,死了那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