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这么多年,她颠沛流离,辗转北上,好不容易她才在鹭城遇见池棋与姜妤笙,相信她们的为人,跟着她们一起
从模具厂里跳出,来到澎岛开店,有了一个安身之处。
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男方依旧在找寻她的下落——因为他没有钱娶新媳妇,也不甘心这笔钱就这么没了。
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她父母居然一直没有还那笔彩礼钱。
男人在次日又来到了舟稻,这一次,姜妤笙不在,池棋受姜妤笙先前的未雨绸缪,直言要报警,并拿出了昨日姜妤笙的验伤报告,吓唬他要告他,男人这才安分了,规矩地坐了下来,好好协商。
最终以钟欣答应还他那笔那年她父母收下的彩礼钱,并另外赔偿他一笔损失费后,达成和解。
今天两人刚在姜妤笙找来的律师见证下,签了协议、转了账。
“真的没事了,你别担心。”姜妤笙再三安抚。
薄苏抿紧薄唇,不置一词。
深夜十点半,热闹散去后的澎岛,与北城一般,正下着小雨。
薄苏执着伞,面沉如水,走过人影萧条的街巷。
小雨淅淅沥沥地溅落在她的半袖上、小臂上,未带起她面上的半点波澜。
尽管姜妤笙再三表示没事了,她都处理好了,薄苏还是推迟了一个当晚的应酬和一个次日的会议,栉风沐雨地赶回了鹭城。
从码头到永城路三十三号,往常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她只用了十五分钟便抵达。
“我到了。”她进楼栋门,一边往上走一边给池棋发消息。
池棋很快回复她:“好的。”
不过几秒,她踏上最后一阶台阶,便听见二楼的楼层门“咔哒”一声开了。
池棋探出头,迎着她笑:“薄老师。”
薄苏勉强也牵了一丝笑回应她:“谢谢,耽误你睡觉了。”
她把湿淋淋的伞靠放在入户门边。
池棋大开楼层门,侧身让开位置:“太客气了,薄苏姐,这么早我哪睡得着,小妤姐应该也还没睡呢。”
她关上门,关心:“外面的雨下很大吗?”
她看薄苏白色的皮鞋表面与裸|露在外的脚背上全是泥水,半身裙上也有几分湿润。
薄苏淡声:“还好。”
暗光笼罩下,她冷玉般的面庞上覆着沉沉欲雨之色,并不比窗外的天空明朗多少。
池棋看出她的情绪,知进退:“那我先回房间啦。”
薄苏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