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从后座椅上把围巾拿过来,问:“您今天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让司机顺道来接您?”
陆怀玉说:“今天那孩子要过来,可能要晚些?。”
陆嘉笑笑:“要不说您刀子嘴豆腐心,还没教呢,就当自?己孩子了?”
正说着?,余光瞥到街对?面过来一人?,陆嘉扭头,立即便笑了:“喏,您瞧,这得?是什么样?的缘分。”
陆怀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见不远处金斯娇踩着?斑马线,渐渐走近。
不一会儿,走到跟前,金斯娇低声问候:“陆老师好。”
陆怀玉只看了她一眼,眉头就明显地皱起来。
零下的温度里,金斯娇上身只穿了外套和高领内搭,丝毫没有保暖意识,一开口面前带着?雾气,下身的长裤和白鞋瞧着?也冷得?紧。
陆怀玉开口:“怎么穿得?这么少?”
说着?,她把手里的围巾递过去,“戴上,小心着?凉。”
“……”
金斯娇似是没反应过来。
边上看热闹的陆嘉暗中憋笑。
她这桃李满天下的母亲啊,拿学生当自?己亲儿女的习惯一辈子都?没变过。
金斯娇迟疑:“……陆总好。”
“你好,”陆嘉伸手,“我是陆嘉。”
打完招呼,她示意:“围巾拿着?吧,天这么冷,小心冻着?了。”
金斯娇接过围巾,但还是没戴上,只拿在手里,说:“谢谢陆老师。”
陆怀玉也没说什么,转头对?陆嘉道:“你去公?司吧,路上让司机开慢些?,注意安全。”
“不用我送您进去?”
“不用,”陆怀玉看向身侧,“我和她一起。”
陆嘉莞尔:“行。”
稍顷。
车影渐行渐远,陆怀玉回身,叫上金斯娇:“走吧。”
话剧院是上世纪的旧建筑,坐落在两条修缮过的老街交叉处,出正门朝右走个二十来米就是人?行横道。
老街的路两侧生长着?挺直的古白皮松,环境整洁清静,偶尔有车快速驶过,风声便会显得?尤为清晰。
穿过斑马线后,陆怀玉走在内侧,细声细语地问:“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金斯娇跟在她身旁,手中拿着?围巾,回答:“工作习惯。”
金斯娇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很清晰,她的嘴上功夫实在不厉害,常常一句话就能让人?全然丧失聊下去的兴趣,雪年是这天底下为数不多能包容她倔犟脾气的人?,而其他人?就算当面不说,背地恐怕还是会对?她百般厌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