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年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舌尖的余韵,上前从摄影师手里把纸巾拿过来,“我来吧。”
隔间摄影组准备收工,“陆工,把机器收一下!”
“好,这就来!”摄影师应了声,没多想,抱起机器做善后工作。
人走远,助理要过来,雪年给了个眼神示意她先去隔壁等等。
阿芜指指手机,意思是有电话进来,雪年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在忙,一切等忙完再说。
阿芜纳闷。
等到周围几乎没人经过,雪年拆了纸,叠放到金斯娇手边,问:“缓过来了吗?”
金斯娇指尖蜷缩着,漫长过后,她没拿纸巾,而是抬手穿上衣服,等衣扣一粒粒扣好,连衣袖都理齐整,才喑哑道:“对不起。”
雪年眼神复杂:“要道歉,是不是该抬头看着我说?”
金斯娇搭在桌沿边的指尖又开始泛白。
雪年有片刻的失语。
被占便宜的是自己,怎么看起来被欺负的反倒是她?
她无奈地抵着墙,等待掌心异样的湿热感一点点消褪。
良久,身体的热度下去了,心底深处一角依旧隐隐躁动,雪年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好教养不知不觉间出现了她自己都没想到的裂纹。
金斯娇抬起头,望着她的双眼,低声说:“对不起。”
还挺听话。
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眸湿漉漉的,眼角透着莫名的绯意,仿佛被暴雨淋湿了。
雪年不忍心苛责,打算拿“下次别这样”这几个字揭过去,话到嘴边却想起明天还有一场重头床戏。
今天这遭儿,明天可能还得再经历一遍。
沉默了会儿,她说:“没关系,但是不可以对别人这样。”
金斯娇湿润的眼底流出费解的迷惘。
雪年:“会被人占便宜。”
再多的她说不下去了,阿芜还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