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触及她的目光,倏忽收回手指,捏在了手心里,那种柔软回弹的感觉残留在指尖,似乎跟着一起按进了心里。
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我们才到义县,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不管是你去住偏房,还是我去住都不好,传出去,外人只当我们夫妻不和,或是你不受尊重,或是我夫纲不振。”
“不管是哪种
传言,对我们都没好处,所以……”他目光游移道:“咳咳,这床就让给你吧,我睡榻上。”
顾君若稀奇的看他,“你怎么突然这么通情达理了?”
韩牧忽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那你去睡榻上,我来睡床。”
顾君若就扭头和小婵道:“把我们的行李拿进来。”
小婵高兴的应了一声是,抱着行李就上前。
韩牧在屋子里转了转,便也指使小北把他的行李拿出来,俩人瞬间将一间房一分为二,泾渭分明的划分好自己的区域。
顾君若推开窗,将垂下来的竹席卷上去,正好可以看到外面园子的景色。
韩牧优哉游哉的晃过来,探头从她身后往窗外看,“这有什么好看的?”
顾君若道:“这里的景色和京城大不一样。”
“是吗?”韩牧对这个没有太大的感觉,他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草和树木不都是绿色的,花不都是五颜六色的吗?
顾君若靠在窗边看窗外的景色,“看得出来,上一任县令夫人很用心的打理后院,种植的花草树木皆是江陵一带常见的,并不奢靡,却很雅致。你知道你的上任是什么样的人吗?”
韩牧:“老孙头不是说了吗,他是个好县令,因为去抢修堤坝被水冲走了。”
顾君若道:“路县令是元德三年的进士,义县是他第二个任职的地方,第一个则是富庶的江陵,在任两年后因为不敬上司,醉酒闹事被贬到更加贫困的义县。”
“今年是他在义县的第四年,之前三年,除了第一年的考核是中等外,之后两年他的吏部考核都是上等,也就是优,照此发展,他今年就算不升迁,也会被换到更富庶的县去。”
顾君若道:“我想,他在县衙和整个义县里应该是很受欢迎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想要收服县衙的人为己所用,只怕不容易。”
韩牧:“我们……为什么要突然谈起这个?”
顾君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窗外,“因为我们等的人到了。”
韩牧的目光就从她的脸上移到远处
,正好看见丁四领着一个人朝着这边走来。
顾君若关上窗户,“走吧,我们去迎一迎。”
韩牧嘟囔道:“我一个县太爷还需要去迎人?”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跟上了顾君若,而且快走两步,挤到了她前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