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防备瘟疫扩散。
罗雨道:“黄大夫开的预防瘟疫的方子……”
贺子幽沉吟片刻道:“明日叫上赵主簿他们商议一下,各里也应当有回话了,看情况将预防的药材发下去。”
黄大夫不愿意跟他们来义县,贺子幽拿钱砸都没把人砸来,倒是砸出来几张方子。
有治疗瘟疫的方子,也有预防的药方,最后他还出面,帮贺子幽联络几个药商和药铺,以八成的价格拿了药。
唉,要不是他在沔州人生地不熟的,贺子幽真想直接把人打晕了扛过来。
防疫救灾的事情不少,且都是些麻烦又繁琐的细节,贺子幽一点也不熟,他又不太信任赵主簿和薛县尉,有事便先找罗雨商量,俩人事无巨细的商量了半个晚上,把章程都定下来,打算明天找赵主簿和薛县尉谈。
贺子幽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眼外面乌沉沉的天色,和罗雨道:“太晚了,你今晚就留在县衙吧,明天等和赵主簿薛县尉议事完你再回家去,我放你半日假。”
罗雨想到现在回去怕是会惊醒父亲,到时候双方都休息不好,便点头应下。
贺子幽让天寿带她去客房,自己先趴回床上了。
想到明天他就要学着韩牧去各里察看情况,一时眼泪汪汪,抱着被子小声道:“韩牧,你到底在哪儿,我这一去要是不小心染上瘟疫,你可得记得我都是为了你啊……”
此时韩牧就在距离县城不远的地方。
他们一路日夜兼程,今日白天还在半道上遇见了押运药材去赵家村的衙役和周大夫等人。
即便天已经黑透,韩牧依旧点着火把继续赶路,没有停下来。
被绑缚双手拖着往前走的陈坚已经失去前两日的意气,此时正一脸的萎靡,生无可恋的被人拖着往前走。
半夜,他们终于看到了破败又低矮的义县城墙。
义县城墙之前倒塌,城门形同虚设,韩牧来了以后以工代赈,倒是勉强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堵墙了。
虽然城门还是破破烂烂,但该有的配置还是有。
这一处城门和南城门因为面对陈齐两国边境,所以不仅城墙被修起来,还有卫兵把守呢。
他们依照韩牧的命令,按时开关城门,一旦入夜,除非有紧急军情,否则是不开的。
只有北城门的城门没有修,东边则是渡口,是进出义县的水路。
那里也派了四个卫兵日夜轮替看守,但要求并不严格,所以贺子幽可以半夜登船出行,但现在韩牧却不能从西城门进城去。
他只能举着火把在城墙下找了块空地,手一挥道:“今晚就在这里露宿,明天一早进城。”
衙役和士兵们应下,立即去附近找木柴干草,但这里距离城门近,能生火的木柴早被城中百姓捡光了,哪里还有?
倒是干草有不少,却根本不耐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