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小问题还是他造成的。
这篇论文在一个重要群归类命题下的证明过程,直接引用了华夏那篇《AmathematicalFrameworkforSelfsupervisedLearningbasedonGrouptheory》的证明过程。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这种引用当然无可厚非。
现在的问题是,这篇论文被他卡在那里。
因为华夏那两个不知所谓的师生坚决不肯妥协,所以这篇论文到现在也没发表。
自然也不能直接引用。
所以现在他所面对的问题是,如果继续卡着华夏那篇论文,那么这篇论文也没法发。
短时间内,想要绕过这个证明过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悲的是,两篇论文还不能在同期刊登,毕竟这篇论文引用了别人的内容,总得等别人的论文先发表了之后才能引用。
更可悲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之前给科里·杜兰特上的那一课也成了个笑话。
不止那一课成了笑话,如果他选择了屈服,那他自己都会成了数学界的笑柄。
阿克曼甚至能想象出《纯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的编辑社从主编到普通编辑在发表了华夏那篇论文后,看到自家这篇论文会是个什么表情。他大概会因为这件事被嘲弄一辈子。
未来不管去哪里参加数学家会议,可能都会被人拿这件事指指点点。
所以看完了论文之后,阿克曼·科内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再想到《纯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的编辑发来的那封邮件内容,只想爆粗口!
妈的,怎么就这么巧了?碰到两个华夏人如此不识抬举?!
恰好此时,一直刷着手机的科里·杜兰特也抬起了头,正一脸无辜的看向他的导师。
作为学生,他没直接把那篇论文提交给阿克曼·科内特,也是出于维护导师的面子。
他同样还在等着华夏的研究者能向导师之前分析的那样,决定妥协,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发布论文。
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除了等待,没什么好办法。
沉默了片刻后,阿克曼·科内特终于率先开口了:“我明白了,科里。首先我得承认,这件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在华夏的同行很坚决的要求撤稿。编辑社的意思是如果让他们放弃华夏人的投稿,希望我们能提供一篇质量差不多稿件,以便他们做决断。”
“啊?”科里·杜兰特愣了愣。
这个消息同样让他很意外。
他还记得导师在大半个月前跟他上那一课上,脸上笃定的神情。
但现在看来,情况已经超出了导师的预料。
“那么……就只能让他们先发布之后,我们再投稿了。”科里·杜兰特有些苦闷的说道。
最终他还是没能躲过去。
想到未来无数的目光会聚焦在那个华夏的同龄人身上,这个科恩大学的数学天才只觉得满心苦涩。
“但其实还有个办法……”阿克曼·科内特说这句话时有些犹豫,显然内心也在挣扎着。
“嗯?”科里·杜兰特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导师。
片刻后,阿克曼·科内特下定了决心,语气开始变得稳定:“把这一部分内容不做引用,直接写进论文里。当然,你得把证明过程稍微做一下修饰。这样问题其实不大,你引用的部分只是那篇论文中一个较为重要的引理证明过程,并不算很重要。哪怕是他的论文未来发表了,也不会有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