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体却在强烈地抗议,脑子里也有个声音在大喊着:“不,他一点都不喜欢过生日。”
胃液在翻涌,段知节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但他知道,肯定不会太好看。
当事人迟迟不表态,气氛仿佛凝固了。
其他人脸上的笑容也都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局促和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谢承宇开口打破了沉默:“老段,来吹蜡烛许个愿吧,然后尝尝这个草莓蛋糕,别枝亲手做的呢!”
“好。”段知节竭力压抑着心底的负面情绪,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他强迫着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
坚持一下,就这一会儿。
大家都是好意,不要扫他们的幸。
可当他吹灭蜡烛,切开蛋糕,看见露出的草莓馅料和暗红色的草莓酱,还是抑制不住地闪回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忍无可忍。
“呕——”他干呕了一声。
死死地捂着嘴,转身朝着后院的厕所跑去。
在洗手台前,他不停地呕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
恶心,太恶心了。
不管过了多久,不管怎么样说服自己,他始终还是没办法……没办法原谅他们,没办法和过去和解。
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可反胃的感觉却迟迟没能褪去。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那人脸色惨白,眉头紧拧,苍白如纸的嘴唇也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狼狈至极。
“呵。”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原形毕露。
不管做多少次心理疏导,不管如何自我洗脑,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一刻从这种沉重绝望的病症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