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动用那些无关紧要的差役,就不会有这些隐患了,只需要许以利诱,这件事情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他们只要答应下来,就势必不敢声张出来,甚至,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都会选择死不松口。
不过,这件事情终究还是陈剑儒失算了,就算他想破头都不会想到,在这其中竟然出了这样阴差阳错的一个变故。
如果易安跟燕赤霞没有发觉到刑部之外那股冲天的怨气,也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事情了。
但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现在危机已经悄然而至,陈剑儒还仍不知情。
那些差役见状,心里顿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甚至已经隐约意识到了对方将自己找来的目的,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他们先前做的那件事东窗事发了。
不过,越是在这个紧急的关头,他们就越要沉得住气,对方找他们过来,十之八九只是为了试探。
但这般直面宋祯焕,还是他们从来未有过的体验,对方可是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平日里更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让他们不禁有些紧张,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是他们在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顿时苦笑不已。
如果他们真的暴露了出来,那可就是十死无生的大罪,别说栽赃陷害,单凭出卖刑部这件事情,刑部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就在他们思绪乱飞之际,宋祯焕终于说话了,只见他沉声说道:“你们可知道,今日叫你们来,究竟所为何事?”
那些差役对视一眼,心里暗自决定,这件事情是死都不能松口的,如果不松口,他们还尚且能够有一线生机,可是如实交代的话,可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这般重大的罪责,又怎么可能有网开一面的可能呢?
他们根本不敢奢望这些,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咬牙不放。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
“恕小人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对此,宋祯焕也不感到意外,只要对方不傻,就不会承认这件事情,但这件事情又岂是他们不承认就有用的,他们就算准备顽强抵抗下去,他也有无数种办法,让他们放弃心中那份可笑的挣扎。
“前几日,你们拿出的那份反贼名单,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宋祯焕沉声问道。
那人怔了怔,这件事情他们早在先前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刑部,宋祯焕身为刑部尚书,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方这般的明知故问,只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但他们接下来也只能够再次回答了:“大人,那张关于反贼的名单,乃是从一个反贼身上得到的,那是一天晚上,我们意外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我们便悄然跟了上去,果不其然,那反贼竟然企图洗劫钱庄,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得逞,当即便现身,准备擒住对方,那反贼见势不妙,就准备脱身离开,我们又岂能让他如愿,在一番生死搏杀之下,那人最终不敌,就在我们都以为对方要落入我们手里的时候,那反贼竟然又来了一位帮手,可恨的是,对方竟然是入了流的武者,我们有些不敌,终究还是没能奈何得了他们,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逃脱。”
“不过,对方在临走之时,却因为疏忽大意,不慎从衣衫内掉落出一份名单,上面写着一部分新加入反贼行列的人员名单。”
“这件事情我们当然不敢耽搁,在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刑部之后,便连忙按照按照名单之上的那些名字进行搜查,果不其然,在名单之上那些人的家里,我们无一例外都发现了他们勾结反贼的罪证。”
这番说辞,都是雇主教给他们的,不得不说,哪怕是他们自己听了,都觉得合情合理,尤其是在几次三番的说了这件事情之后,这让他们自己的情不自禁的以为这些都是确切发生的事情。
当一个谎言达到极其严谨的地步,可是能够让说谎人自己都深以为然的。
一个谎言,如果连自己感到嗤之以鼻,又何谈骗过别人呢?
还是那句话,永远都不要小看天下人。
更何况,这件事情只要他们咬住不放,就算宋祯焕怀疑,也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来,最初之时那个暴露名单的反贼,本来就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这样一来,就能让对方根本无从入手。
除此之外,他们更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宋祯焕对于这番说辞,可是嗤之以鼻的,别说对方的这番话之中,本就有着几个致命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