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张员外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城卫的人说,冯戚川就是前年杀了胡青一家的真凶,而且凶残成性,昨夜又在城里胡乱杀人,犯下大案。
一夜之间,就有五户死于非命,就连妇孺都不放过。
有着官府的推波助澜,才半天的时间,这件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颍川。
一时间,整个颍川人心惶惶,提起“冯戚川”三个字,就深恶痛绝。
每户都家门紧闭,就连街上都很少看见行人了,生怕自己变成冯戚川的下一个目标。
冯戚川简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冯戚川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脸都变得铁青。
“马余这厮,欺人太甚,简直太卑鄙无耻了。”冯戚川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马余摆明了就是想把他逼上绝路,只等他安耐不住现身,等待他的就是迎头一棒。
“我想复仇,无时无刻不在想,就连晚上做梦,我的脑子里都是妻儿那天看我离开时,那充满了无助又惶恐的眼神。”
“我早就活够了,可是文儿,他还小啊,他有什么错,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从小,我就对文儿寄予厚望,希望他不要跟我一样,再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所以,我对他的要求很严格,最起码,跟其他同龄的孩子相比,他是没有童年的。”
“我知道他心里有怨言…但我却不得不这样做,将来他会理解我的。”
“可是,这一切都毁在了马余的手中,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冯戚川说着说着,不禁有些哽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几日,乃是他的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没人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活着,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你是一位好父亲,这个世道,的确是权利至上啊。”易安叹息一声,他并没有劝解,只是作为一个聆听者。
冯戚川的心结,只能他自己才能走出来。
如果走不出来,就只能在黑暗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