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梁津的教室里,投影屏幕暂停在玄幼真神秘莫测的微笑上。
演技班的这堂课,拉片的是年前的老电影——《烟花》。
岁的玄幼真在这部悬疑片里饰演最终的恶角。
天真烂漫却冷酷,魔女一样玩弄人心。
当时《烟花》票房平淡,后来在观影群众里逐渐传出口碑,玄幼真首次荧幕挑战变得值得回味。
演技班课程结束,年轻人稀稀拉拉的起身离开。
有个男孩走到裴真儿身边,鼓起勇气对她说:“我觉得你和她并不像。”
裴真儿抬眼看男孩。
他的嘴唇微微蓄起,裴真儿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并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异性,他们总想凭借这句话让她青眼相待。
裴真儿潦草地笑了笑:“其实还是像的。”
男孩语塞,他准备好的台词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臊着眉离开。
安贤熙没有错过这出白戏。
等人走干净了,安贤熙倒是坐下来对裴真儿道:“既然你对像玄幼真这件事不抵触,不如考虑看看走玄幼真的路子。”
裴真儿回:“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我记得是您把我写的‘恶女’改成‘恶花瓶’。”
《烟花》里,玄幼真的戏份是点睛,不是点缀。
何况裴真儿根本走不了玄幼真的路子。
玄幼真的星途是康庄大道,偶像转型演员的节点,换新公司的节点,她都踩得太准了,宛如预知自己的人生。
她激流勇退的姿态也足够漂亮,毕竟在裴真儿真正预知的眼光下,玄幼真无法成为像简恩彩、黄善姬那样奖项傍身、流量不息的大物女演员,倒不如成为观众记住的美好回忆。
“你真的认为玄幼真不是花瓶吗?她的演技在我看来并不深邃,只是在展示的时候切中角色。”安贤熙叹道,“一次角色讨喜还能说运气,次次角色讨喜就是‘资本’了。”
裴真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发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安贤熙跟她费口舌说这些,她只是看着屏幕那张相仿的脸,聚焦到那角色上。
她支着尖巧的下巴问:“为什么这个角色会讨喜呢?虽然观众看到了这角色的坏,还是会喜欢,甚至给第一次贡献演技的玄幼真加了层角色滤镜。”
角色滤镜是给演员塑金身。
玄幼真的金身无疑闪闪发光。
安贤熙不以为意地挑眉:“她没有故事线,只有故事感,她的故事感来源于‘纯粹的恶’。那么你觉得‘纯粹’是一种魅力,还是‘恶’是一种魅力?”
纯粹……
这个词足够醒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