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景天太医究竟什么来头?
暴君素来桀骜,除了右相齐子骞他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这次怎么与一个太医走的如此近?
“夫人,咱们先进去吧。”拂晓看到她肩膀处的红色,担忧的将她半抱入马车。
这辆马车由铁木所制,通体坚硬,寻常外力根本难以对其造成损坏。
目前看来,没有比待在这里更安全的了。
姜芙扶着拂晓的手,刚坐下,眼前一片晕眩,身上忽然泛起冷意。
“拂晓,我好冷。”
“呀,夫人您发热了。您等等,我这就去喊顾太医来。”
努力睁开眼,姜芙拉紧身边人,“别去,外面危险,再等等,我没事的。”
“拂晓,你是女孩子,以后是要嫁人的,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啊。如果受伤了,留下疤痕可怎么好。”
“拂晓,我好想娘啊,小时候爹爹教哥哥武功,我生气,娘亲便偷偷教我刺绣,说是只教我不教哥哥。呵呵,那时候我好开心,总算有样东西比哥哥厉害了。可是长大了才知道,刺绣本就是女子该学的……”
“娘亲,对不起,呜呜……是我连累了你们,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死……”
虚弱的女声,断断续续说着听不懂的话,拂晓苦笑着摸了摸她额头,入手滚烫。
“娘娘,你是烧糊涂了呀,将军夫人好好的,什么死呀活的。”
“我才没糊涂,我都看到了,我爹,我娘,我哥哥,还有二姐姐,全死了,呜呜……他们一定很恨我,如果我没有怀上……”
说着说着,女子声音渐弱,微弱的烛光下,一张小脸赤红。
水光潋滟的鹿眸不知何时闭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拂晓叹息,“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是不是做噩梦了?”
小心放下怀里人,收手时,她感觉夫人鼻尖呼出的气浪都是滚烫的,摇了摇头担忧道:“真是烧迷糊了。”
娘娘本就体弱,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发烧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