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在地砖上蜿蜒弥漫,空气里悄然氤氲开清雅的茶香。
白元璟把她扶起来,温和道:“茶杯能值几个钱?虽然茶杯碎了,但是你闻见没有,空气里倒是多了些茶香,我闻着,茶香要比所有的香水都好闻。咱们国家有句古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三夫人兴许失去了一些东西,但焉知未曾收获什么?”
男人的目光比往常都要温柔。砒
燕京的秋雨那样冰凉,可他的眼神却是暖的。
他的手仍然握着她的手臂,他握得那样紧。
沈绣婉怔愣片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不敢置信自己的判断,但对上白元璟的视线,又确信自己没有想错。
她心底不禁生出一股恐惧和羞愧,连忙挣开他的手:“白院长,我……我去找金城他们。”
白元璟目送她匆匆下楼。
指尖捻着金丝佛珠,他知道今日是他唐突了。砒
可他实在是没能忍住。
他对沈绣婉,是初t见就喜欢的情意。
他隐忍克制了整整四年,只要沈绣婉一日不曾和金城离婚,他对她的情意就一日不能宣之于口。
而这样的疼痛和苦闷,他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
楼下宴会厅。
傅金城正引着周词白和宾客们熟识,虽然其中也有旧友,但周词白离开了太久,许多人的相貌都发生了变化。
沈绣婉突兀地出现在两人面前。砒
她道:“金城……”
傅金城看见她,刚刚还未说完的话尽数噎在了喉咙里。
沈绣婉脸色仍然发白,上前挽住傅金城的手臂,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这位就是周小姐吗?你好,我是金城的太太。”
可她太过紧张惶恐。
她连最基础的笑容都做不好,看起来格外面容扭曲。
傅金城眉间轻蹙,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周词白像是未曾注意到沈绣婉的时态,反而温柔地握了握她的手。砒
她弯着眼睛笑道:“早就听说金城娶了一位温婉漂亮的太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是才从法国回来的,今日来白家赴宴,没料到汽车在半路上坏了,正巧金城路过,就捎了我一段路。我与金城十年没见,今日瞧见他,简直想象不到他和十年前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沈绣婉愣住。
周词白这番话,似乎是在解释她和金城的关系。
三天前她在燕京大饭店的接风宴,金城并没有去。
金城也是今天才偶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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