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子弹还在我的身体里,”傅金城把手术刀塞到沈绣婉的手里,眉梢眼角都是平静,“你替我取出来。”
沈绣婉呼吸一窒。踦
她握着手术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傅金城咬着烟低下头,拿剪刀剪开伤口旁边的裤子。
幸好他躲闪及时,这颗子弹几乎是险险擦过他的腿部动脉。
否则,他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子弹现在所处的位置仍旧很不友好,他必须把子弹取出来,否则万一在运动中蹭破动脉,他仍旧得死。
他命令:“动手。”
沈绣婉脸颊惨白。踦
男人的大腿上全是血,她看一眼就要头晕眼花心惊胆战。
握着手术刀的手隐隐颤抖,她软声:“金城……”
“不要看我,看着伤口。”
沈绣婉被迫望向那处血肉模糊的枪伤,咬了咬牙,强忍着满心的害怕和惶恐,缓缓用手术刀割开那处皮肉。
明明四周很安静,可她却产生了一阵嗡嗡耳鸣,她在诡异的耳鸣声里,仿佛听见了刀刃割开血肉的声音。
那种绵软而又带有韧性的触感,驱使她恨不能立刻丢掉手术刀。
她绷紧t了小脸。踦
许是因为握惯了绣花针,许是连劈蚕丝线那样精细的活儿都能做,她的手渐渐变得很稳,她割开了那处血肉,咬着牙,大气也不敢喘,用镊子小心而精准地夹出了那颗子弹。
之后的上药缝合,更是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她才猛地喘了一大口气。
她焦急地望向男人:“金城?!”
傅金城靠在车壁上,面如金纸薄汗淋漓。
他嘴里叼着的半截烟不知何时熄灭了,几乎快要被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