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字眼,跟利刃一样,刺得她体无完肤,偏偏,她无法反驳自己母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可陈韵初却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当年是他拯救了她,现在,也是他亲手将她践踏。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拂开他的手:“我不是来要钱的,只是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说完,她将手帕塞进他垂在身侧的手里,继续道:“还有,当年私自去找你爸的事,对不起。也谢谢你带我找到我妈。另外,希望沈叔叔可以平安出院。我要说的说完了,再见。”
她转身跑着消失在了夜幕中,几乎是落荒而逃。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越发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仿佛只有将自己逼到极致,那种难受,才能堪堪和心脏的撕裂感抗衡。
原来再见,也没有那么美好。
或许,一开始就跟美好不沾边。
她只是在沈时景的利用下,顺带得到了一些利益罢了,比如和母亲重逢,比如,这七年安逸的生活。
所以,她来时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交了。
陈韵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跟母亲交差。
没要到钱,她不被打死也要掉层皮。
可除了回酒店,她也无处可去,最后还是带着疲乏的身体回到了酒店门口。
她本想在一楼大厅熬到天亮的,但母亲路雪尧一直在楼上‘盯梢’,她几乎是前脚刚踏进酒店,电话就打过来了。
那急躁的铃声,像极了催命的讯号。
陈韵初极不情愿的接起,不等她说话,母亲急不可耐:“我刚在楼上看到你手上空空的,他没让你把我的东西带出来?那给你钱了吗?肯定给你银行卡了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陈韵初为了断掉母亲继续让她去要钱的念头,索性撒谎:“我没见到他。”
路雪尧骂了句脏话,让她两分钟内上去,之后便挂断了。
陈韵初知道,今晚,她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