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澈伪装出来的无辜表情顿时一僵。
他在上马车的时候没看到元华,心中就有疑虑了。
但他始终还抱着一丝的侥幸,觉得自己能够隐瞒过去。
但现在……
梁澈的脑子顿时有些迟钝,根本思索不出一个切实有效的方法来。
他并没有要求元华做什么伤害沈听肆的事情,只是让元华拦住了沈听肆的脚步,拖着他晚回来一些而已。
应当……还有机会的吧?
梁澈拼命地将那股不好的预感压下去,努力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元华他,是犯了什么错了吗?”
沈听肆垂头看他,冷冽的眼眸闭了闭,削弱了平日里带来的威压感,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宫灯的照应下投出片片阴影。
他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瞧着梁澈。
双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
梁澈身上穿的衣服很暖和,自从两年前被从冷宫里带出来,他就再也没有受过冻了。
可此时此刻,他却感到了无尽的寒意,就仿佛是整个人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整个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梁澈感觉自己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瞬间被一柄锋利的坚韧给划开了去,几乎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可就在他即将要开口求饶之前,沈听肆却忽然转身朝前走去。
崇明亦步亦趋的推着梁澈的轮椅跟上。
梁澈瞬间有些愣怔,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听肆不是发现他有别的小动作了吗?
竟会这样轻松的放过他?
在梁澈思索之际,沈听肆带着些许冷意的嗓音传来,“到了。”
梁澈下意识抬眸,在看到牌匾上清楚的写着“蚕室”两个大字的时候,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不可置信般的瞪大了双眼,用力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处,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显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蚕室可是宫里给太监净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