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妹妹,你们家吃什么呀,真香呢!”
清音不用看就知道,大院的馋孩子们又来了,她手里不缺钱,也不缺这点吃的,所以平时鱼鱼想把东西分享给小伙伴,她也从不阻止,不拘哥哥还是姐姐,闻声立马叼着半个春卷跑出来,“卷卷,香。”
带头的孩子咽口水,但他们现在学会一招,不再直接要吃的,而是说:“卷卷是什么呀,我都不知道,肯定不好吃,一点儿也不好吃。”
鱼鱼闻言可不干了,她妈妈炸的春卷怎么会不好吃呢,于是立马掰了一半递过去:“哥哥吃,香香。”
小孩如愿以偿吃上东西,高高兴兴的走了。清音在身后看着,也不知道说啥好,顾小鱼这孩子,好像缺那么点心眼子。
中午吃了油炸的,晚上清音就让顾妈妈别炒菜了,就着中午吃剩的春卷,再煮一把青菜或者素的冬瓜汤就行。
“得嘞,先把这半牙冬瓜吃完,明早我去自由市场一趟,看看能不能割点肉。”最近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肉更稀有也更贵了。
大家在外头说着最近肉难买的事,清音猫进屋里,见顾安已经摘下耳机,“咋样?”
“你听听。”他挑了一段录下的音频,清音一听就皱眉,“这不是中文,是日语。”
在蹲守多日之后,顾安终于录到了崔小波和那老头的交谈,虽然短短几句,他们也听不懂,但很明显,这是日语!崔小波一个孤儿,还在部队待过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说日语?
“晚上休息不用等我,你们早点睡。”顾安带上一盒磁带出门,走到崔家门口还吊儿郎当跟崔小波打个招呼,出了门立马狂奔。
半小时后,郊外的废弃厂房里,白组长很疑惑,“这么晚找我,出什么事了?”
顾安把磁带播放给他听,“崔小波有问题。”
白组长听了半晌,“我也听不懂日语,等着,我找人听听。”不过,他看了看手表,“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等我找到人翻译以后再通知你下一步动作,记住不要轻举妄动。”
顾安答应,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我还没来得及复制,要不等我先录一个备份,明天再给你送过来?”
白组长笑笑,“没事,我自己弄吧,时间也晚了,你先回去。”
顾安虽然不知道崔小波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从哪里找突破口了。他会日语,肯定不是短时间内学会的,那么他的简历就绝对有造假的地方,甚至他怀疑,当时说他在孤儿院大火中存活下来就是一个最大的谎言。
顾安自己查过,那个孤儿院出事那年只有三个孩子和一名工作人员,因为这家孤儿院的性质很特殊,当年收留了一些“战争遗孤”,后来有的遗孤被好心的龙国人收养,有的被远隔重洋的亲属接走,渐渐只剩下四个孩子,其中三个有重度残疾,唯一健康的就是从大伯和三叔家逃出来的崔小波。
那场大火中院长和其他三个逃不出去的残障孩子都死了,那这世界上还能认识崔小波本人的就只有崔家大伯和三叔,可惜顾安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他们都于几年前死于意外和疾病,都是很正常的死因。
说他被策反,沦为r国间谍,顾安觉得没这个时间和条件,毕竟要策反一个地地道道的龙国人并教他熟练掌握日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怀疑现在这个崔小波,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孤儿崔小波,应该是假扮的。
可惜,这世上能指认他不是崔小波的人,都死了。去年,崔家伯母也病死了,而当时的堂兄弟姐妹都太小或者没出生,压根不可能说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顾安打算,继续去孤儿院附近问问,会不会有人还对真正的崔小波有印象。
打定主意,顾安这才把烟头掐灭,也没扔在地上,而是揣进自己兜里,然后步行离开。
路上绕道去亮子家一趟,薅了半只烧鸭,亮子媳妇儿也是个好性子,还让他把一整只拎走,怎么才拎半只太少了云云。
“记着,我安子哥可不是白拿咱东西,前几天他刚牵线,从马二爷手底下包揽一个给供销社盖房子的活计过来,让我去做呢。”亮子跟媳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