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终于休息了,每晚都会给沈辞留一盏灯,这是沈辞深夜中唯一温暖。
沈辞数着时间,慢慢起身,坐久了,腿麻了,起来时差点摔倒,好在稳住了,她像个偷儿般,轻声轻脚提着高跟鞋进门。
害怕身上油腻弄脏了家里,好在院中几个小时都被风吹干了。
她进了自己的卧房,看着镜中的自己,人不像人样,脱掉一身狼狈,幸好不让张妈见,否则定比晓雯还能哭。
她赶紧冲洗自己,脏衣服也带进去自己洗。
沈辞像个做贼的,洗着洗着发现后背刺痛,转过背在镜中照,才发现后背居然有划伤。
怎么受伤的沈辞已经不想去想了。
赶紧洗干净,吹干头发,倒头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秦思业的气应该消了吧。
宋月定又是嘚瑟的睡觉都会笑醒吧。
浑然不知,门外有辆黑色布加迪在此停了好几个小时。
秦思业大概是愧疚了吧,竟在沈辞被晓雯、小陈带走后,抛下宋月开车来到,从未出现过的他与沈辞五百米内的婚房。
他像个窥视着,将自己隐藏在最黑暗角落,点燃一只香烟,开一点车窗,目光阴鸷又冰冷的看着沈辞还亮着灯的房间。
秦思业大概觉得自己疯了。
他怎么就来了呢?
包间心脏仿佛被挖走的疼痛还未消散,反而越来越强烈,好像多看几眼沈辞就会不药而愈。
秦思业从来不抽烟,偶尔想不通或者头痛时会抽一两口。
然后让点燃的香烟随着风一点点燃烧,直到烫到他的手才会松开烟蒂。
“四哥,猜我今天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沈辞其实很爱笑,她笑起来非常好看,就跟天上一轮圆月,可这三年秦思业回忆里沈辞的笑,只有苦涩,讥诮,言不由衷,再无暖他心。
他靠在驾驶席上,他想见沈辞对他笑,想听沈辞再唤他一声四哥。
但秦思业好像也知晓——他不能了。
【思业,回来了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思业,求你别不理我好嘛?我知道错了,都怪我,就该听你的不办庆功宴,小辞那么不待见我,怎么会接受我的道歉,是我太天真了。思业,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秦思业绝望的闭上眼睛,他没有回,但也没有继续待在原地。
他开车走了,大概是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