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是强词夺理。”
云庆帝笑了笑,“朕以往就不该惯着你。”
“陛下,臣女这不是强词夺理,而是狐假虎威,”班婳得意洋洋,“臣女这个成语用得不错吧?”
见班婳这般得意的模样,云庆帝想起好几年前,那时候婳婳不爱读书,经常用错成语典故,惹得他忍俊不禁。后来,她每用对一个典故,他就会夸一夸她,以至于后来每次她在他面前用成语时,都会得意地往他这边瞧,就等着他来夸她。
当年可爱得像个白团子的小丫头眨眼间便长大了,而他也老了。
云庆帝脸上出现了几丝温和的笑:“算是不错,有所进步。”
班婳脸上的笑意更加得意。
自从进屋以后,班婳从没有提云庆帝身体的事情,云庆帝仿佛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不适,与班婳在一起聊天,让他有种年轻了好几岁之感。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守在外殿的宫人听到内殿时不时传出陛下的笑声,都松了一大口气。同时对福乐郡主也心生敬仰,连几位皇子公主都没办到的时候,福乐郡主却做到了,难怪这般受陛下宠爱。若他们身边有这么一个能让自己开心的人,他们也会忍不住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的。
“婳婳啊,”云庆帝忽然道,“朕让人打了容君珀的板子,你会不会怨朕?”
“我怨您干嘛?”
班婳一头雾水地看着云庆帝,愣了片刻后仿佛才反应过来,于是摆了摆手道,“您放心吧,这些日子我常去成安伯府上探望,容伯爷的伤不算太严重。”
“朕担心的不是他伤势如何,而是担心你因为此事心情不好。”
云庆帝看着班婳,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我……还好吧?”
班婳想了,“他不到吏部做事,就有更多时间陪我。反正他爵位还在,又不缺吃喝,这不是挺好吗?”
云庆帝闻言失笑,他倒是忘了,这丫头从小就泡在蜜罐子长大,就算家中无人在朝中有实权,也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她哪里知道,对于儿郎来说,权势地位有多重要,她能看到的就是自己眼前一方天地。
所有她说的这些还真是老实话。
“若是他连爵位都没了呢?”
“陛下,您不会这么干吧?”
班婳睁大眼,“那我嫁过去以后吃什么,总不能每天回娘家蹭吃蹭喝,那多不好意思?”
云庆帝见她五官都挤在一块儿的模样,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直到他见班婳表情越来越恼怒以后,才道:“放心吧,真不会夺去他的爵位。待他伤好了,就让他回朝上给朕办事。”
“没好没好,”班婳连连摇头,“你让人把他打得血肉模糊,定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好的。”
“你啊。”
云庆帝摇头,幸而这话没让容瑕听见,不然小两口还没成亲,就要先起矛盾了,“方才不是还说他没什么问题,怎么这会儿又严重起来了?”
“唔……”班婳扭头,“反正就要慢慢养着。”
云庆帝无奈一笑,对班婳这话不置可否。
“陛下,”班婳忽然垮下肩膀,“您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云庆帝看着少女水润的双眼,这双眼里满是担忧与期盼,他愣了片刻:“朕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那就好!”
班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下臣女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