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死的早,单靠他母亲养活,活路本就少,又逢大灾之年,他母亲落花,做了站街的妓子养大他。
现今母亲年纪大了,做不了那行,只能将就做些洗衣、缝补的活计,糊半张口。
王二其实年已弱冠,因为缺吃,个头不高,显小。
他母亲脾气暴躁,王二哪里做得不好,就一顿毒打。
打他时,不许他喊叫,否则打得更狠。
时间长了,王二养成了逢挨打拐头就出去和旁人斗殴的习惯。
大牛说他打架时凶狠至极,状如疯狗。
别人告到他家,他妈带理不理,“小孩子家打架,凭自家本事,有种叫你儿子拿斧子砍王二,砍死这个孽障算他倒霉。”
王二极孝顺,抢来的钱都贴补他母亲,现今个子虽高过母亲,那妇人打他时,只咬牙挨着。
此人心眼极小,睚眦必报。
凤药点头谢过,依旧翻墙回去,大牛站在墙边低声说了句,“对不住了。”
凤药骑在墙上对他笑道,“明天来喝羊汤,我还送你饼。”
回到西厢房,推开门小姐坐在自个儿床上一脸愁容。
“我们怎么办哪。”王二闯门,她于二楼尽数看在眼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看情况不对就快从下面地道跑。”
“若论起来,我们才是亡命之徒,他王二不算,他在此有家。”
凤药只是在安慰小姐,她尚未想出办法。
小姐轻松跳下床,“凤丫头,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她回了二院,二门上内外各上一道锁,凤药放开黑风在前院守着才放心回屋睡下。
后半夜,黑风突然狂吠,凤药披了衣服从窗缝向外瞧。
一道黑影趴在墙头向外逃,黑风死咬住那人脚踝,被带离了地面也不松口。
凤药吹声口哨,它松开口跑回来,黑影逃走了,墙根留下一滩血迹和一只鞋子。
这人倒是急性子,有仇不隔夜。
第二日起床,温度骤降十来度,倒春寒来了。
这气候家中饲养的家畜容易死掉,凤药把床底铺上草,小猪夜间赶入屋中,让它钻入床下。
屋里升了小炉子,房顶加铺稻草,窗户多糊几层纸,盼着倒春寒快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