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要让思行知道。
轻水点了点头。
林漪嘴唇紧抿,神色肃穆:这个箭头,必须要尽快取出来,你去把我们带过来的药箱给我找来,再打一盆清水过来。
轻水依言照做。
林漪找出剪刀,利索地将他受伤之处的衣料剪开,再看箭头没入皮肉的深度,应该已经触及到肩部的骨头了。
她取出薄刃放在烛火上方烤了烤,将刀尖一点点地刺探到那箭头和他的皮肉之间、微乎其微的缝隙之中。
这一番动作,令董明征疼得哼了起来,他原本涣散的意识,因为这骤起的痛苦又回笼了一些。
见他清醒了一点,林漪冷静地提醒:坐起来,我现在要帮你拔箭,你做好准备。
好。
林漪屏住呼吸,手上戴上了一层轻薄的透明护套。
董明征看着这护套气若游丝地问:这是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
林漪用剪刀夹住箭头的边缘,另一只手则是翘起刚刚插入其中的薄刃的刀柄,配合着剪刀的力度,反方向往外推。
人体肉身,又不是铜墙铁壁,有如此尖锐的利器在血肉之中反复折磨着他,董明征的额头和后背已是冷汗淋漓。
他疼得恨不得咬破嘴唇,喉管中发出隐忍又压抑的低吼。
只听噗的一声,箭头随着林漪的动作,从他的肩膀处被推挤了出来。
随后,一股血流喷溅而出,林漪别过脸,血水还是沾到了她的衣服上,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动作迅速地将敷着止血药的白布摁在他的伤处,董明征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好了吗
这只是第一步。你还算运气好,因为我担心会在避暑山庄遭人暗算、有受外伤的风险,才特意带了止血的药过来。可你的情况,光是止血没有用。
董明征明白她的意思,轻喘着告诉她:箭头上的毒,是禁军内部才有的毒药,血封喉。
那你有解药吗
董明征摇了摇头:解药……恐怕只有穆天泽才有。
林漪叹了口气:我这里也没有任何解毒的东西。
他又问:不解毒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