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疼…!”
守了一下午,床上躺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荧迅速地将手中正在看的小说塞到了床底下。
她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心情看书,但等他醒来的过程中她总是忍不住掀他衣服检查伤势,担心自己再这么掀下去都要把他掀得着凉感冒了。
然后,她换上了一副老实巴交的神情,可怜兮兮地将床上少年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以便他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她脸上临时硬挤出来的泪水。
“…怎么在哭?”手上传来的湿润让空慌乱得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疼痛,他刚睡醒,大脑还一片浑噩,“谁欺负你了?”
“我怕哥哥再也醒不来了……”荧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仍有些心有余悸,这下是真的后怕得哭出来了。
那一剑差点就刺进他的心脏了,还好送医及时才没失血过多。
“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别难过了,哥哥没事的。”
空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待她停止了哭泣,他才按着自己不时阵阵疼痛的胸口环顾四周:“这是在哪里?”
“…我们的新家。”
荧本以为哥哥醒来一定会大发雷霆怒斥她胡闹然后吵着要回坎瑞亚,没想到他只是平静地问她这是哪。
看来准备好的绳子镣铐麻醉剂是暂时用不上了。
他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是要她先主动开口承认错误的意思?
“哥哥……”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摆出低眉顺眼的模样忏悔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听哥哥的话…除了离开这里哥哥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空被她抱住后先是有些怔愣,过了几秒,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问:“…你哪里错了?”
荧看到他这个态度心里更害怕了。
哥哥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声音反而会变得愈发温和起来,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不是故意打晕哥哥的……”
她避重就轻地挑了个最轻的罪行认错,往他身上又贴了贴。
“哦?不是故意的吗,你每次都这么跟我保证,哪次又真的乖乖听过我的话了?”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还做了些什么?”
“叫朋友来家里聚餐,不小心…把哥哥的厨房炸了……”
荧抖得更厉害了。
她也不知道那俩一风一水的是做了什么把厨房给搞炸了的,后来两人虽然老老实实地把厨房恢复了原状,但还是隐约能看到些烧焦的痕迹。
…他的厨房?
“你没伤到吧?”空第一反应是这个。
“没…没有被炸到。”荧下意识缩了缩胸口。
她确实没被厨房的战火波及到,只不过在那之前被捅了一剑罢了。
刚缩完她就后悔了,以哥哥的敏锐程度一定会立刻察觉到异常扒开她的衣襟检查,这样她胸口的伤就……
但空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欲言又止地皱起眉头,目光却游移不定,迟迟不敢落在她的胸上。
“哥哥不要生气了…哪里都不要去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