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晚了。
“帅哥!”方芮珈热情地冲着言昭喊,“能不能帮个忙?”
大厅里人很少,方芮珈的声音显得无比洪亮,言昭抬头,率先看见了一旁的沉辞音。
她抿唇,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假装不认识,更不想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过了几秒。
她看着脚边的盆栽,听见脚步声慢慢靠近,直到头顶响起他清越的声音:“什么忙?”
方芮珈说:“这箱子有点沉,能不能帮我们搬到车上去?车子就在门口。”
“可以。”他将墨镜折起挂在领口,答应得干脆,“带路吧。”
沉辞音抬不起来的箱子,言昭抬得却轻松,方芮珈打开后备箱,嘴里不停道谢:“谢谢谢谢。帅哥帮大忙了。”
沉辞音也跟着补了句:“谢谢你。”
言昭回头,轻笑:“这语气,听着好像有点不情愿。”
方芮珈不明所以,连忙打圆场:“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就这个性格,和谁都这样,不是故意的。”
沉辞音说:“我非常情愿,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方芮珈:“……”
怎么突然就杠上了。
“是么?”言昭挑眉,“那上次说见到我很高兴,也是情愿的了?”
“那不一样,那是客套话。”
方芮珈插不进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这才意识到了不对,轻轻咳了声,试探着问:“你们……认识?”
言昭只微笑,没说话,将这个问题的回答权交给沉辞音。
她停顿了一会儿,开口道:“……高中同学。”
言昭轻嗤一声。
三人折返回医院内,方芮珈拎着猫箱去找医生,沉辞音转身去了厕所。
从女厕出来,她走到水池前,微微弯腰,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脸。
水流顺着掌心滑落,冲刷掉指缝的泡沫。她关了水,刚想直起身,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都不知道,我们原来只是高中同学?”
洗手台前空无一人,他的声音浅浅回荡,震出几分意味不明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