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好看多了。”戴瑶看着小狗油亮的背毛说道。
“它还小,等打过针再洗澡就更好看了。”
小狗似乎听懂了牛敦说的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
“你打算养下去了?”
“嗯。”
“那得养十几年吧。”
“缘分嘛。”牛敦忽然向远处招了招手。
戴瑶看过去,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祁亮从门口跑过来。
“早!”祁亮头上的兜帽往外冒着热气。
“你也够早的。”戴瑶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
“又是你家楼上邻居在折腾?”牛敦问道。
祁亮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不到七点就开始剁馅。”
“今天不是周六吗?”戴瑶问道。
祁亮摇了摇头:“每天都剁。毫不夸张,全年无休。”
“那也太早了吧。”
祁亮苦笑着叹了口气。
今天早上,楼上的女人因为发现丈夫私自停了她的个人社保和丈夫吵架。丈夫的理由是她现在还年轻,每月一千多块缴了也是白缴,还不如吃了喝了。女人质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三个月的社保钱在哪里,让谁吃了喝了?她丈夫就沉默了,无论她如何歇斯底里,他都一声不吭。
最后女人就去厨房剁馅了,动静比往常大得多。
祁亮不想和他们说,他觉得这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偷窥别人生活的变态。
“不瞒你们说,以前我们园还真招过变态。”穿着白衬衫的保安大爷坐在电脑屏幕前,缓慢地操作着鼠标。
每次看到年纪大的穿白衬衫的保安,祁亮总忍不住去看他的肩章。
“什么时候的事儿?”戴瑶问道。
“那可得有十年了。”保安大爷抬起头回忆着,“那会儿有个男的,天天拿着个照相机在栅栏那儿拍孩子,还架个大炮筒子。一开始我们都没在意,以为他是哪儿的记者收集素材呢,而且他站在外面,也摸不着碰不着的。后来来了一队警察把他按了。”
说到这里,保安大爷压低了声音:“感情他专门给那些喜欢小孩的变态拍照片赚钱。打那时候起我们才有了防范意识,原来社会上还有这样的人。”
他把监控视频跳到全屏模式,然后把显示器转到戴瑶和祁亮面前,眯着眼睛找到鼠标光标,挪到播放键上,按了下去。
画面里是幼儿园的大门和伸向远处的栅栏围墙,大门外站满了打着雨伞和穿着雨衣的家长,时间显示是15:38。
“我们是差一刻四点接孩子。”保安大爷介绍道,“四点基本就完事了。”
“您对这孩子有印象吗?”戴瑶问道。
“那可太……。”保安大爷摇了摇头,“幼儿园从来不怕捣蛋的孩子,但这孩子也属实让老师们开眼了。太能捣蛋了!而且什么招儿都不好使,园长亲自上阵都不好使。”
这时两个女人走进传达室。她们自我介绍,年轻一点穿着明黄色超薄羽绒服的女人是老师,年长一些穿着卡其色风衣搭配丝巾的女人是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