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陈妈收到了陈源的一通电话,向她解释工作临时有变,短时间内无法赶回家过年,没说具体的回家时间,可教陈妈的心七上八下的。
陈源确实在明城遭遇难处,冯家那个女孩冯颖在除夕前夜轻生寻死,从呈辉总部大楼一跃而下,并留下一封信控诉姚家的所作所为,幸好楼层不算太高,加上明城不断下雪,厚厚的积雪做了缓冲带救回一命,不过人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
由于陈源是最后一个接触她的人,冯家父母控诉他来自家威胁。
除夕晚上,警察带陈源回警局了解情况后,很快就被放出来了。
姚颂在警局门口接他上车:“没想到会出这么严重的事。”
陈源此时点心神不宁:“你们打算怎么善后。”
姚颂:“你放心,剩下的事我来办。”
事情远远没完,姚家的善后工作彻底激怒了冯父,就在姚丞和狐朋狗友寻欢作乐时,被尾随的中年男人一刀插进了后背,接着被翻转过来,胸口连连挨了好几刀,鲜血喷了一地,等警察过来时,人早就丧命了。
这件事牵扯到的不止冯家,陈源作为参与者被推上风口浪尖。
姚丞是姚家最受宠的小儿子,还未成年就命丧黄泉,姚家老爷子承受不住打击差点心脏病发,而这件事的导火索已被归咎于陈源做事不当,并编造了伪证,将陈源一并送进牢里。
短短一周时间,事情反转太快,以至于令深陷囹圄的陈源还没想好对策自救。
姚颂却来探望,让他放心,保证姚家不会对他怎么样,爷爷只是伤心过度,气在头上,让他安心待几天。
姚颂走后,仅隔一天,没想到许惟一也过来了。
“一一,没想到你会来看我。”陈源感动得几乎要拉住她的手,碍于旁边有警卫监视,只好忍住了。
许惟一不耐地瞥了他一眼:“陈源,你不该来明城趟这趟浑水。”
陈源惨淡地笑了笑:“你觉得我做错了?”
她拧起眉头:“难道不是吗?你和姚家狼狈为奸,或许这就是报应。”
“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他们着想,冯家没钱没势,姚家有个当官的,姚丞又是未成年,就算闹上法庭也只是鸡蛋碰石头。只要冯家息事宁人,就能得到一大笔赔偿,这有什么不好吗?”
“你有问过冯家想要这笔钱吗?”
“各司其职,你让我怎么办?就算冯家是我的委托人,本着为他们着想,我还是会劝他们私下拿钱和解。”
“你从来没有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他们的需求到底是什么,所以你现在还在狡辩。”
面对许惟一说的这些话,陈源认真想了想,大概来找他的委托人全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真像她所说,他和他们本质一样,只考虑到利益,无法理解或根本不屑理解普通人真正需要的。
“一一,你到底变了,竟然会为他人着想了。”可转念一想,急切地问:“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许惟一冷哼:“你管得着吗?”
陈源面带诚恳地说:“一一,谢谢你来看我。”
“我会救你出去。”许惟一起身要走,陈源盯着她的背影,“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情谊。”
她呵呵笑了一声:“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在明城。”
大年初二,许惟一提着满满的礼物,陪谢昂山过年。
谢昂山是什么人,早就明白此番献殷勤的目的,可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沉得住气,在书房练毛笔字,对女孩端茶递水的谄媚照单全收,等晚上人要离开时才挑明:“说吧,是不是为了陈律师的事?”
许惟一立在书桌旁,认真看他写字,边解释了和陈源的关系:“认识快有二十年,我不想看到他被诬陷。”
“如果没发生这件事,你就不会和我主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