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周多的观察,江示舟终于得出结论:江启年真的不对劲。
他不再习惯性地主动拉着她一起睡,更不会主动抱她和吻她。之前那些她一听就炸毛的骚话,他也不说了。
本来江示舟就不喜欢主动,察觉到江启年态度的转变后,便更不可能“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可她想不明白。
为什么江启年忽然就不再与她亲密接触了,甚至,比普通兄妹的接触还要少。
明明做也做过了,心意也表明过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逐渐产生了一种被欺骗和抛弃的感觉。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冲到他面前,质问他,让他给她一个解释。可没等行动,脑里就有一盆冷水随即泼了下来,毫不留情地将她浇透。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对她交代的。
他们只不过是兄妹而已。
现在两人的关系,只不过是回到了最本分、最合理的状态而已。
虽然不在一起睡了,但夜里江启年的房门还是一样不上锁。
江示舟轻车熟路地进了江启年的房间。看着枕头上江启年的睡颜,一种与以往任何时刻都迥乎不同的情绪席卷了她的脑海。
记忆闪回到了打疫苗的那一天。
【你是她男朋友吗?】
【……我是她哥哥。】
他在超市里流露出的怪异神色,和刻意与她拉开的距离。
心里忽然难过酸涩得想哭。
即使再迟钝,她也应当意识到了什么。
必定是那天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吧。
所以他终于厌倦了。
厌倦了这种见不得光的、畸形的乱伦关系。
一刹那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如果她是那手里握着匕首的小美人鱼,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刺下去吧。
又或者说,其实在过往数百个看着他沉眠的夜里,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消失过。
早就被有口难言的爱折磨到痛苦扭曲,即便这样也不曾愿意伤害他一分一毫,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把刀口转向自己。
江示舟瑟缩着抱起膝盖,坐在他床边,呆呆地望着他。余光瞥到了他放在枕边的手机,她鬼使神差地将手探向它,不出一丝声音地拿了起来。
解锁密码是六位数字,江示舟习惯性地先输入了他的生日。显示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