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如之风这般山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会露出那么空茫的表情了。
现在我的表情应该也是类似的一片空白。
铂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在其周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双栗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源源不断的生机从里面喷涌而出,那是能点燃一切的热情。
他笑得很爽朗,能直爽的让人感觉到善意和亲近。
但他又浑身是血。
那还未干涸的赤色在阳光下便成了瑰丽的鲜红。他的大衣看上去是呢的,却防水,血顺着他的衣襟流下,又在衣摆上汇聚,最后自两处斜垂的衣角汇成涓涓的一股,断断续续的砸落在地上。
他黑色的长靴下很快积起了一小片血色的水塘。
鲜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仅是一个照面,我便确认了这家伙是个神经病。
资深的、很强的、脾气很怪的精神病。
“……一日一杀?”我改口道,“艾利克斯医生?”
“是的!想必你就是时雨了!”
一日一杀也没跟我客气,直接笑容爽朗的直呼姓名,“今天天气真好呀!阳光明媚!”
我看着将他整个人照着闪闪发光的晨光,有些迟缓的点了点头。
“天气……的确很好。”
“是吧。这是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呢!”
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定力才没直接把门甩上。
“哎是啊,真是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我也不和他装了,环着手说道,“赶快完成‘一日一救’,然后开开心心的再去杀人吧。”
他还是笑嘻嘻的,“我没有一日一救的习惯哦。”
“话说你真是不客气啊,明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不太礼貌呢。”
“完·全·不·想·被·你·这·么·说。”
痛苦面具不知何时又嵌到了我的脸上。我从门口退开给他让出位子,然后在他换鞋的时候强调把·那·件·全·是·血·的·外·套·丢·出·去。
他笑着照做了。直接脱下价格不菲的呢大衣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外面的水泥地上。
饱满充实的胸肌将他白色的衬衫撑出了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腰线却又至腹部猛然收紧,紧接着映入眼帘便是缩进裤腰的衬衫下摆——他没有缩的很紧,随着他丢衣服的动作可以看衬衫的褶皱被拉直然后又松垮下来。
这般充满力量感的精瘦身体我仅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看到过。
但我想他们两人到底应该是不同的,但怎么不同,我不敢细看。
我装作找了很久拖鞋的样子,最后从里侧给他拿了一双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