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屿抬手,抚了抚知苑毛绒绒的脑袋:“以后别乱吃药了,好不了也没关系,就这么过也好。”
他身上的气质太过温柔了,将人沐浴在春风里,却总散发着孤零和牵强。
知苑还挺在意今天薄纣在席间说的那些话的。
“哥哥跟嫂嫂结婚后,是不是就不能来看我了?”
微弱的啜泣夹杂着试探,活像被人丢弃的小可怜。
水灵灵的圆溜大眼,满怀期盼,让人难以拒绝。
知屿心头一哽:“不会,不会结婚,也不会不要你。”
“以后和哥哥一起生活。”
知苑:“可——”薄临月其实挺好的。
站在另一侧的李陵川适时开口:“顾先生正在回国的飞机上。”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大半夜,顾酌风尘仆仆。
明明是几个小时没见,却感觉整个人气质大变样。
暴戾恣睢,凛然刺骨,浑身萦绕着煞气。
李陵川忙让开身位给顾酌,宽大的手即刻就贴上了知苑没任何气色的脸颊。
四目相对,却无声言语。
盯着顾酌那张有些凶恶阴鸷的脸,知苑难免心虚生怯。
“不是让你饭后半小时再吃药吗?一次还吃那么多?”
知苑一个闪躲眼神,顾酌瞬间就了然。
李陵川:“问过给知少爷备药的人了,对了数量,知少爷今天的药压根儿就没吃。”
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要再不做出点事儿来,只怕自己更是难辞其咎。
顾酌锋利的剑眉下蹙,却也柔和的态度:“吃的谁的药?知腾远给的?”
知屿倒是着急:“说呀,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
“哥哥在这儿,不用再逃避了,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全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