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便试探着问道:“国婆婆,父皇的病怎么样了?”
国婆婆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臣妇只是一个小人,哪里敢打探这种军国大事?!”
“不过,臣妇听说,各地监司和地方州县寻访来的名医们,已经陆续进京了……”
赵煦听着,差不多确定了时间。
元丰八年,二月前后。
因为元丰七年的时候,父皇虽然已经感疾,但还能处理朝政,召见大臣。
甚至,在元丰八年的正月正旦,父皇还接受了辽国的使者朝贺。
正是在那之后,父皇的身体才每况愈下。
二月开始,就已经卧床不起,甚至失去了语言能力。
所以,才会出现各地监司与州县,疯了般的在地方征召名医入京的事情。
这是中枢已经绝望,开始死马当活马医的表现。
为了进一步确定时间,赵煦又试探着询问:“资善堂的两位直讲先生近来怎样了?”
资善堂,是宋代未出阁的皇子读书之地。
其中官员有翊善、赞读、直讲等。
若赵煦没有记错,如今的资善堂内只有两位权直讲,翊善与赞读都空缺着。
“这个臣妇不知,只是昨日曾听冯景说,礼部公试,秘书监抽调了许多人去礼部贡院协助阅卷,两位直讲先生也被抽调了过去……”
赵煦点点头。
大概确定了。
元丰八年,二月十七之前。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二月十七,礼部贡院大火,烧死了三十多个人,也将大半考卷焚毁。
其中就有着那两个从资善堂被抽调去礼部配合阅卷的直讲。
这个事情,赵煦记得无比清楚。
因为此事是他最初的梦魇!
资善堂的直讲,是他的父皇,千挑万选出来的启蒙老师。
也是陪伴了赵煦整个童年的亲近之人。
但他们却在赵煦将要被确定为储君之前,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焦炭!
然后,赵煦的身边,就被陆续塞来了一堆旧法大臣。
苏轼、苏澈、苏颂、安焘、刘安世、程颐、王岩叟、范祖禹、范百禄……
在这些人的上面,领头的则是两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