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会议内容交代给悠悠,我开着车去了舅妈说的地址。
正在建设中的项目,从门口就能听见哐哐当当的金属声,车开不进去,我把车停在外面路边,刚进去就有一辆渣土车从里面开出来,扬尘漫天,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姑娘,你来这儿找人啊?”
守门大爷过来问我。
我捂着口鼻,礼貌性地问了声好,“大叔,这里面能进吗?”
“可以是可以。”大叔上下打量我两眼,“就是你这干干净净的,别把衣裳给你整脏咯,你找谁啊?要不我去给你喊出来?”
“谢谢您,我自己去找吧。”
“也行,那我给你拿个安全帽。”
我伸手接过,跟大叔道了谢,只身往里走。
前面的几栋楼已经完工,最里面一栋建到一半,根根分明的钢筋,和穿梭其中的工人,如同最淳朴的工程师,为这座城市打造华丽的外衣。
我踩着灰扑扑的阶梯上楼,途中路过的大哥全都满手尘埃,蓬头垢面的姿态却精气神很足,我打着招呼询问舅舅的名字,总算有个大哥给我指了指方向。
我顺势看过去。
舅舅扛着一袋水泥,走两步放在推车上。
又倒回去,费劲地将一袋新的扛上肩膀,水泥灰沾满他的衣服和脸,要不是熟悉的身影和轮廓,我甚至认不出。。。。。。这是那个曾经风度翩翩的林方铭。
没一会儿舅舅就看到了我,短暂的怔愣过后,他擦着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走过来。
“阿瑜,怎么还哭了?”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舅舅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早就已经不能用,他焦躁的扔在一边,继续摸。
我连忙把泪擦干净,伸手阻止他的动作,“没事舅舅,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舅舅往后退开一大步,诶呀了声,“你别离我那么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