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清楚,她这是心里有气没处撒。虽然梁诚也不痛不痒告诫过几句,但梁姣依旧我行我素,张氏心中怨恨,更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用过早饭,梁婠伏在案上写字。
据秋夕所说,她失踪的这几日,崔皓还来过,却被梁诚叫人赶走了。
“娘子,您来看看。”
梁璋婚事将近,秋夕按梁婠要求,从小金库挑了几样备做贺礼。
梁婠应了声。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一阵摔摔打打,梁婠手中的笔还没放下,就有小婢女匆匆忙忙跑进来。
秋夕往窗外张望,“又是四娘子?”
小婢女看了梁婠一眼,点头,“四娘子说,娘子院里的丁香花气味太过浓郁,夜里熏得她睡不好觉。”
梁婠垂眸一笑,不做声。
“前儿说院里的樟树太高挡了她的光,昨儿才收拾净,今儿又嫌花太香,这些日子,来来回回的折腾,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小婢女心中委屈。
梁婠起身,“好啦,她又不叫你挖,也不叫你在跟前守着,你正好回屋歇着。”
秋夕将婢女打发,回头却见梁婠坐在琴案前,一边弹一边唱,盖过了院里的嘈杂声。
可才唱一半却停了下来。
“娘子怎么不弹了?”
秋夕正听得入神,突然断了意犹未尽。
梁婠摇头,“这不是首好曲子,自然不想弹了。”
秋夕不解,“这曲子缠绵悱恻的,还有那词,凤啊凰啊的,怎么就不好了?”
梁婠视线轻轻掠过窗子,停在秋夕脸上,“你可知这曲子说的什么故事?”
秋夕摇头。
梁婠道,“这是讲有一位小郎心仪某个大户人家的娘子,便弹了这首曲子以表心意,二人情意相通,无奈遭家人反对,不能成眷属。
不过后来,那娘子随小郎夜奔,当垆卖酒为生,婚后两人日子艰难,却也感情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