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深吸了口气,“你以为我为何将你看管得这般严格,又为何整日吃斋念佛?我这全都是为你好!”
梁婠轻轻摇头,吃吃笑着,“阿娘死心吧,我这一生,注定是与佛法无缘了!”
何氏看着她眼底的诡谲绮丽一阵心惊。
那命格诗……
梁婠笑着站起身,声音冰冰凉凉,“秋夕,送大夫人回去继续念经吧。”
秋夕再回来时,梁婠正埋头在一大摞书籍中。
“娘子这是在找什么?”
“祛除疤痕的偏方。”
梁婠一本接一本翻着,头都来不及抬。
治伤疤,好嫁人?
秋夕一喜,“奴婢来帮您。”
梁婠从书堆里抓起一本,如获至宝,忙不停地翻着,直至要找的那一页才停下细细查看。
秋夕往跟前凑了凑,“娘子是怕被大夫人逼得出家,才改变主意了吧?”
梁婠神情一诧,乐不可支。
夏至,芙蓉池畔,水榭廊桥旁,花花柳柳边,正是卫国公府大摆宴席迎接圣驾处。
“曾听人说昔日柱国大将军地位尊崇,如今只看这府邸就绝非常人可及,更不消说当年鼎盛之时是何模样!”
秋夕捧着瑶盘跟在梁婠身后,一路行来,惊叹连连。
梁婠笑笑,可不是,亭台楼榭内酣歌恒舞、笙曲飞扬,热闹旖旎。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寒酸样!”梁璋撇着嘴,轻啧一声。
秋夕脸一红,低下头。
梁婠瞥他一眼,“她一个婢女哪有阿兄在外见多识广,希望一会儿得见圣颜时,阿兄也能这般从容泰然,处变不惊!”
梁璋噎住,暗暗瞪她一眼,若不是有求于她,何必受这窝囊气?
到底新奇大过胆怯,片刻,秋夕又凑近,“奴婢从前觉得那王司空是顶厉害的人,可是今儿一见,才知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梁婠笑着瞧她,真不怪秋夕如此惊讶,今日来的都是大齐的士族矜贵。
梁璋长长嘁了一声,偏过头去。
“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