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顿饭吃得七七八八,梁婠也酝酿得差不多,握着筷子,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宇文玦微诧,看一眼面前的五熟釜,眸光才转回梁婠脸上。
他也不急着追问究竟是何事,先搁下筷子,又饮了口茶,才笑微微地看向对面的人。
“你每次都这样。”
梁婠一愣:“什么?”
宇文玦笑笑:“每次有事要找我,态度便会出奇得好。”
梁婠讪然。
宇文玦也不再逗她,眼底带了笑意。“说吧,什么事儿?”
梁婠放下筷子,坐端正。“我想去平芜城一趟。”
宇文玦扬扬眉不意外,她要对彭城王下手他是知道的。
“有什么打算?”
梁婠道:“我思来想去,贸然攻城代价太大,不如由我去做内应,然后——”
“不行。”宇文玦当即打断。
梁婠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不过,她早做好同他争辩的准备。
谁想宇文玦抢先道:“这几天燕州一带的情况有所控制,司马博虽阅历尚浅、经验不足,但有王世良从旁指导,现又加上陈德春,诸事无需我操心,这段日子,我旧伤也养得差不多,亲自领兵攻城也不妨事,至于萧景南,我打算让他继续留守悉州……”
宇文玦这般说,梁婠不意外,未来月州前,周军是个什么情况,她心里有数,更别提身处城中多日。而且,政事也好,战事也罢,他不仅不避她,甚至很多安排都是他们共同商议后才决定的。
经过晏城一役,萧景南伤得不轻,便一直留守在晏城。
眼下跟在宇文玦身边的公西瑾与公良瑞亦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据宇文玦所说,是他在攻下平城后提拔的。
梁婠也曾暗暗观察过,两人虽出身寒门,瞧着也五大三粗,可言行举止端方磊落,没有欺善怕恶之举。
宇文玦这般摒弃门第观念、提拔有用之才,在培养心腹的同时,又如何不是用行动鼓舞将士?
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