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倾月还在追问,梁婠却拉起她直往水榭方向跑。
轻快的脚步声穿林而过,有鸦雀惊起,扑棱棱飞向天空。
声音远去。
白墙后,有人压步而来,白衣纱冠,眸中阴沉可怖。
“大人,想来那散布出去的传闻,就是她故意为之,需要属下——”身后的随侍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眼,惊得他猛地垂下颈,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陆修挂了寒霜的脸上,眯起眼眸。
随侍躬身退下,悄无声息。
宴席上,鸾歌凤舞、觥筹交错,有人长身玉立,站在厅前醉酒作赋。
梁婠与冯倾月见无人注意,趁着大家酣畅之际,若无其事地踏了进去。
屁股刚坐定,不想有人打趣道,“人尽皆知,梁家三娘子可作掌中舞,你年年都来郁林苑,为何不给本宫表演一次?”
是兰陵公主。
酒过三巡后,她眼神朦胧,显然是有些醉了。
话音一落,倒有不少人响应,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或许是附和权贵,或许是真感兴趣,也或许只为看好戏。
梁婠快速往那位置上瞟了一眼,他若在,她跳一曲不是不行,可他不在,又何必费那力气?
她站起身,香肩一松,自带几分柔弱,掩着唇轻咳了两声,
“殿下恕罪,非吾不愿为之,实乃日前风寒未愈,气息不畅,若强行舞一上曲,逗人一乐倒罢,唯恐败了大家饮酒的兴致。”
兰陵公主本就随口一说,又瞧她纤纤弱质,也不勉强。
“如此,也罢。”
“多谢殿下体谅。”
梁婠垂眸,不胜感激,说完便要坐下。
“这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