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袖子里的手指握的发白,微微抬眸,“阿姊这是回来给阿兄道贺,还是专门来对我进行说教呢?”
梁婧面上一诧,有些不悦,“你若不是我亲妹,我何至于给你说教?”
对,又是这话!
梁婠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淡笑着瞧她,“所以呢?阿姊觉得我该怎么做?当初就该老老实实嫁去司空府?”
梁婧神情一僵,愈加不满,“事已至此就别说当初了,据我所知你同婶娘阿姣的关系也不好,说句实话,你将阿姣害成这样,叔父和婶娘没将你赶出门就算好的,你还不收敛着些?
你看阿姣,往日多么开朗的人,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阿婠,适可而止吧!”
梁婠放下茶盏,冷眸看去,“阿姊还有别的事儿吗?”
梁婧没想到她如此油盐不进,面上再挂不住半点笑,“你是不是以为见过几次皇后、攀上周氏,你就硬气了?”
“还好吧。”
梁婧气结,“在他们眼里你若没什么用,你以为你又能值几钱?”
说完她站起身,冷冷瞪梁婠一眼,甩袖离去。
梁婠抬手懒懒端起茶,浅啜一口。
前世秋夕是怎么死的,她不会忘!他们没有资格来质问她!
秋夕见梁婠脸色不好,咬了咬唇,试探问道,“娘子还去吗?”
梁婠垂眸,“去。”
秋夕叹气,“大娘子说的话,娘子别放在心上。”
梁婠放下茶盏,冲她莞尔一笑。
从前她确实会放在心上,而今,她还在乎什么呢?
如今的梁府虽大不如从前,但到底比一般小门小户要强,就算是穷亲戚也够撑场面了,何况梁诚最近又得了皇帝赏赐,是以上门的人也不少。
梁璋已带着人去姚家接亲,距离开席还早,梁婠走在园子里,宾客大都在寒暄,梁婧与何氏陪说陪笑。
偌大的庭院里,梁婠没看到梁姣,她称病也有两三日了。
没见到梁姣,倒是碰到张氏,那眼里尽是掩不住的喜悦,甚至在看到她的时候,破天荒的露出一个笑,笑得人似六月天跌进了冰窖,周身直冒寒气。
才拐过长廊却见一个人迎头走来,梁婠想绕道,却被他追着直堵了去路。
他伸着胳膊挡在面前,满腹委屈,“阿婠,你别躲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