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幸亏她一直咬紧牙关,不然惊呼声早就溢出口。
避无可避,梁婠终究还是对上他漆黑的眼珠。
可他没有想象的兴奋,却反倒陷入迷惘,“孤怎么觉得从前见过你?”
梁婠忍下反抗的冲动。
“臣在宫中都见过她数次了,陛下见过也不稀奇。”
高潜扬起眉,抬眼看过去,陆修斜斜歪靠着,漫不经心地哼笑一声。
只听他道:“听太后讲,皇后就是命她绣了一幅佛像?”
皇后点头称是:“那幅已留在仁寿殿,送给太后了。”
提到太后,高潜才撤了手,重新跌坐回去。
“太后喜欢就让她继续绣。”
梁婠身上冷汗未干,皇后几人也松了口气。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叫高潜惧怕,也就只有陆太后了。
想到太后,又看了眼面前的人,高潜叹气,“她的皮子细白又绵软,摸起来滑不溜丢的,是绝佳的上品,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做扇面,不能做扆面……
光禄大夫的夫人突然插话,说酒宴已备好,请诸位移步花苑,开怀畅饮。
高潜起身经过梁婠时,目光从她领底嫩滑的皮肤扫过。
皇后故意落下两步,只能用眼神以示安慰,可心头益发沉重,本想借此机会为梁婠周昀赐婚,不想差点引得梁婠性命不保。
方才寂静的大厅内,又恢复嗡嗡说笑声。
高潜是骄侈暴佚、酗酒淫乱不假,但他并非是以美色就能惑心的人。
梁婠慢慢从地上爬起身,回头望向那道背影,等了这么久,终于熬到开宴,就算皇后面上涂了厚重胭脂,依然掩饰不了她眼里的疲惫与无奈。
“娘子!”
见人走得差不多,秋夕才跑上来。
梁婠却冲着梁璋幽幽一笑,“阿兄,你看到了,我是没戏了,一会儿可就该引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