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下总可以了吧?”
也忘了从哪一天开始,伺候主上沐浴是件忒可怕的事儿。
每次总要让人给他洗了又洗,还嫌洗不干净。
不干净?到底哪儿不干净,也不说清楚,他们也愣是看不出来。
只能心惊胆颤伺候着。
自打住在含光殿,这倒霉催的差事就落到他的头上。
钱铭悄悄擦了把汗。
背靠池壁坐着的人唔了声。
行?还是不行?
钱铭圆圆的头上挂了一脑门子汗。
他吸了口气,壮着胆子道:“陛下,真的很干净了。”
高潜头也不回,湿漉漉的空气叫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是吗?”
钱铭看着皮下渗出的红印,连连点头:“是啊,很干净了,真的不能再搓了,再搓就要破皮……”
把皇帝搓伤,那是真不用活了。
就现在这红印子,他看着都疼,奈何正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好,是你说干净的,若是她再嫌,定是你偷懒耍滑,孤就割了你的脑袋。”
钱铭不由自主抬起手,不知为何脖子突然开始疼了。
他干笑了下:“陛下若是不放心,小的给您再洗洗,再洗洗……”
“果然是个偎慵堕懒的。”高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钱铭:“……”
边洗边腹诽,也不知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
不干净?谁嫌不干净,谁来啊!让咱也见识一下,到底啥叫干净?!
说来也怪,主上跟换了个人似的。